而她也不抱任何的希望。就像是捂火,让它在暗处燃烧,在暗处熄灭。
她并不是执着地要虏获他,独占他,而是纯粹地希望能陪伴在他身边。
但计划远没有预想中顺利。
第二天,她如往常般去给猎魔人送调配好的伤药。
瀑布清泉旁,刀疤熟稔地和她打招呼:“里面呢,老地方。去吧。”
艾尔莎钻入树丛,接近瀑布池边。水声渐大,她放慢脚步,脸颊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发热。
“狄伦。”她暗自告诫自己要保持如常,声线却控制不住地有点发抖:“我送药来了。“
狄伦转过身,发现池边整齐摆着熟悉的伤药和一个小布包,艾尔莎不如同往常般坦然地出现。
他微愣:“艾尔莎?”
草丛后传来犹犹豫豫的回答:“我在这。”
“你藏在那做什么?”狄伦有点诧异,紧接着有点着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事都没有,”艾尔莎慌张地说,“嗯,不过,我得先回去了,药剂师还等着我,”草丛悉悉簌簌地响动起来,“……再见。”
过了一会,刀疤不明所以地走了进来。
“你欺负小姑娘了?”刀疤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的狄伦:“她红着脸跑掉了,我喊她她都没听见。”
“早让你不要在我洗澡的时候随便放她进来了。”狄伦瞪了他一眼。
狄伦伸出湿漉漉的手臂,打开包裹的布,除了药水外,有一个小巧的木刻的笛子躺在布中心,孔中穿过条佩戴的绳索。
他目光复杂地盯着木笛佩饰,良久,握紧布包,轻轻地叹了口气。
晚些时候,艾尔莎听说猎魔人要提前结束休假,离开村庄了。
艾尔莎赶到时,队伍已经整装待发,为首的狄伦正在馬廄里,牵引着战马的缰绳。
“怎么那么突然?”艾尔莎冲到他身边:“为什么这么着急走?”
“没办法,有了临时的任务。”狄伦无奈地说:“或许这就是注定的劳碌命吧。”
艾尔莎露出失望的神色:“那你们路上小心。”
“对了,这个,”狄伦面色如常地叫住她,他摊开手,早上才送出去的木笛吊坠躺在他的掌心:“这个我不能收,你保管着吧。”
刻了一整天的吊坠被退回,艾尔莎感到血液上涌,瞬间涨红了脸。
但那红潮又很快被一种惶急的苍白取代——他知道了。
“没关系,不戴在脖子上也可以的,这能用来系钱袋,或者……”艾尔莎连忙解释道:“这不值什么钱,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很廉价的……”
“它很精致,看得出来雕刻它的人用了很多心思。”狄伦打断了她:“不要贬低你做的东西。”
“但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戴挂饰,像我这样奔波的人,不久就会把它弄丢,那样实在是太可惜了。”
狄伦直视艾尔莎的双眼,温柔地、但又残忍地说:“它应该被送给更能珍惜它的人。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他果然知道了,而且,给出了他的答复。
艾尔莎脸色惨败,僵直地伸出手,从狄伦掌心拿回木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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