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慈怔然一瞬,手中的扳指都停下了转动。
她想过楚昱清会和她闹,和她吵,甚至提前去楚芷柔那边打了招呼,说若是楚昱清闹起来,便把他送回将军府,重新管教。
但她没想过,楚昱清就这样认下了。
书房内一瞬静谧下来,寒风涌动缓缓吹进穆云慈的心里。
她陡然发觉,似乎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穆云慈恍惚一瞬,缓了又缓,红唇才轻吐出一句:“昱清,你与我好似生疏了许多。”
不是好似。
是他和穆云慈之间,本来就该保持这个距离。
楚昱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
穆云慈细细打量他,这才发现,他的腰间一片素净:“我曾送你的那块暖玉呢?你一直随身携带,近些日子却好似再没见你戴过了?”
如果穆云慈足够细心,就会发现,不仅是她送的暖玉,还有腰带、玉簪、香囊。
他屋子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早就卖掉了,凑做军资只为让将士们有衣服过冬。
但他不会告诉穆云慈,只随口一答:“许是遗落在什么地方了。”
或许是真的想开了,楚昱清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躬身朝着穆云慈行礼,眼里连一丝情谊也没剩下。
“如若姑姑能将剩下的三锭金给我。”
“我愿开祠堂,请宗族,将楚明喆记在戚家族谱上,让他真正成为我戚家的一份子。”
“望姑姑原谅我这些日子的冲撞鲁莽,也算是恭贺姑姑,觅得良缘,白首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