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时,众将士才陆陆续续散去。
裴巍泽和楚聿走在最后。
楚聿望向天边,声音冰冷:“躲了三年,裴少峥终于要无处可藏了。”
裴巍泽没说话。
楚聿看向他:“裴副将,你不要心软。”
裴巍泽攥紧手,眼眸寒透:“我只是在想,要如何杀了他。”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底刺痛到麻木。
第二日,军旗飘扬,大军士气如虹。
楚聿翻身上马,冷喝道:“出征!”
整整三月,我漂浮在空中,看见无数断肢残臂。
他们终于打到了王城。
裴巍泽盔甲上满是鲜血,仅三月,军中再无人将他与我这个叛国贼联系在一起。
裴巍泽看着不远处的王城,声线发冷:“这一路,都没有裴少峥的踪迹。”
楚聿淡淡开口:“打下这里,就能找到他了。”
大军终于逼近王城下。
他们终于看到了塞北王城的全貌,也看见了城墙上的我。
冰冷雪白的城墙之上,血红的塞北王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而我那冰冻三年的尸身,穿着生前的黑色盔甲,被吊在王旗之下,随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