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时辰后。
林榆故被摔在了地上,他瑟瑟缩缩,低眸看着人,不断的往后退。
毛毯被水渍拖行,隐约带着血迹。
林榆故额前湿发,滴滴答答的流落着水珠,很快躲在了臂弯里。
他全身被雨水泡的发白,腿上的伤口看样子是摔得,一阵血红,翻腾着皮肉,弄得血肉模糊。
空气里安静了许久。
安然按下大门的按钮,一阵铁链声,这间大型别墅,堪比防弹房。
四周落下铁板,将出口封的严严实实,窗户也是清一色的铁锈色。
安然托着林榆故,把他扔进了淋浴下,试着热水,对准他。
浴缸的水被他放满,直直的躺了进去。温烫的热水滑过身体,安然渐渐地沉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踹着浴室的玻璃门,晃荡一声,似乎惊醒了林榆故。
透过模糊的人影,可以看到里面的人颤颤巍巍的脱下衣服。
“沐浴露。”
里面的人照做,迟钝的在洗澡。
安然在衣帽房里,给他拿了一身新的病号服,放在了床尾。
他输入密码,出了门。
似乎是起身的太快,安然感觉身体晃了一下,眼前花白着,顿时一阵肉痛。
第二天下午。
安然醒过来的时候,身下冰凉,他打着喷嚏,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
他打着新电话,听到那边说要一个小时,也算安了心。
二楼的窗户破了,下了一整夜的大雨。
房子被水泡的不成样子,地毯里湿哒哒的都是雨水,他得叫人来修。
安然找出医药箱,给手臂涂上碘伏,慢慢包着纱布。
浑身发软,四肢早已没了知觉。
后背剐蹭的还有血渍,安然用棉球擦了擦,一圈圈的包扎好。
他摸着脑袋,只觉得滚烫。顺手又喝着退烧药。
底下的房间里,没有动静。
安然输入密码,屋子里没有灯光,黑暗的厉害。
床上匍匐着人的大概身形,安然打开灯,一道柔和的橘光散开。
他才发觉,林榆故昏迷了。
安然掐着他的人中,等了一会。见他悠悠醒来,退烧药就塞进他嘴里,顺着温水,淌过喉咙下了肚。
他起身,没在问候他。
林榆故能看清的时候,只是模糊的门在动。嘴里一片苦味。
长睫落下一片阴影,他看着床头前的花头夜灯,静静的睡去。
林榆故不知道睡了多久,耳边变得很轻,能听到任何轻微的细响。
房间里有很多人的脚步声,哪怕很轻,还是吵醒了他。
林榆故叮叮当当的,后知后觉的看向手腕和脚腕上的金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