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避不开啊。
项梁仰头长叹一声,一个翻身跳上马车。
“籍儿,你把我当什么了,之前你伤势未愈,我才拦着不让你去见虞小姐,如今虞小姐危在旦夕,人命关天我又岂会置之不理呢?”
项籍的眸子倏得亮了,张大双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叔父,你是说……”
“你与虞家小姐情投意合,又与子期相见恨晚,如此天造地设姻缘天降,难道我会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不成?”
“子期唤我一声叔父,他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侄女,侄女病重,我这个做长辈的岂有不到的道理,何况你才刚醒伤势未愈,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也好照应一二。”
项梁情真意切,话语中满是对虞秋之关切,比起项籍也不遑多让。
项籍这才懂了项梁之良苦用心,明白误会叔父的心意,这下更是愧疚不已。
“叔父,是籍儿的错,竟完全曲解了叔父的用意,是籍儿……”项籍想到昨晚还跟项梁闹脾气,这下更是悔不当初,他怎么能怀疑抚育他长大的叔父呢,真的是万万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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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儿说的什么话,你我叔侄之间还用这么客气,只是如今还有贵客在。”项梁又看向往这边缓步而来的身影,是有些愁。
就算万分在意项籍,这么个清风朗月的身影还站在自家院子里,还是让人无法忽视。
项伯立即上前一步,宽慰道:“兄长安心与籍儿去,子房这边一切有我。”
项梁这才点头,沉声道:“也好,伯弟,你先替我与子房好生道个不是,待我与籍儿从吴中回来,再亲自摆上好酒好菜向子房赔罪,至于这段时间,你可得好好招待子房,万不可失了礼数。”
张良来了许久,他不是在忙着照顾项籍就是找人,如今项籍刚醒虞秋又出了事,都没正式地招待过人。
而且张良这般才智,岂会还看不出昨日酒会名为招待实则试探,若是真将这样一位青年才俊给得罪透,那就得不偿失了。
每逢这时,项梁又会忍不住遗憾项家小子居多,实在没一个年纪合适的姑娘能用来拴住这个尚未娶妻的智囊啊。
项梁嘱咐完一旁的项籍便迫不及待的一扬马鞭,各怀心事的叔侄二人都未瞧见项伯那欲言又止的表情。
车马扬尘而去,被卷起的尘土在空中滚了两个来回,带起了更多的灰土。
项伯只得将话都咽了回去,一回头,就看到张良正在门后搬东西,立即上来搭手,将几个大件拎在手里。
“子房啊,你看,兄长他们走得急,我还没来得及与他提你的事,你看这……”项伯为难地看着张良。
刚才在路上,张良忽然与他提及要辞行的事,项梁才想起张良与他一同前来会稽的目的,正是要顺道去鄱阳拜访一位旧友。
张良昨日恰好收到友人回信,本是想过来向项梁辞行的,谁料会喝得酩酊大醉而归。
项伯只说回来后会为他与项梁说明情况,谁知吴中的快马来得能这么凑巧。
项梁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总不能让张良这么干等下去吧。
张良听罢叹气道:“与兄长有何关系,是良贪杯误事,还令兄长为我之事这般操心,这倒是我的不是了。”
“哪里哪里……”
项伯老脸一红,张良这话说的巧妙,又是将所有事揽到自己身上,他深知昨日目的不纯,即便张良要推脱,他们依然会用旁的方式劝酒。
“居心不良”的项伯岂能坦然受之,这下心中更是愧疚。
“子房!你我兄弟之间再谈这个就伤感情了,兄长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项伯低头思索片刻,“这样,子房你先走,可别让你那位朋友等急了,兄长这里,等他回来我与他说便是。”
左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难不成为了子房离开的事他兄长还要与他翻脸。
“这……那便劳烦兄长了。”张良原本还想说什么,只看项伯欲翻脸,一副“你再推脱就是不拿我当兄弟”的表情,忙出声谢道。
当天,张良与还病恹恹的高兄乘着马车朝西南方向疾驰而去。
马车刚走没二里地,忽地转了个方向停在路边。
高兄从帘里面伸出个脑袋,看四周荒无人烟,长舒一口气跳下马车,站到一边活动手脚。
“躺了这几天可憋死我了,感觉骨头都快生锈了,公子你也累了吧,一会我来驾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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