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苏顿了一下,嘴角挽起一丝玩味的弧度,笑着看向木婉云,打趣道,“那得看咱们的皇帝陛下打算多久娶你了?”
言外之意,他会等到木婉云大婚之后再离开。
这让木婉云有些欣喜,可欣喜劲头儿还没过去,就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又蓦地一凉。
按理说,适龄皇帝,到了年纪,就会大婚。
帝后大婚是大事,礼仪众多,就算是再赶,也至少得筹备半年,可谢君墨已经登基一年,后位空悬,朝臣和百姓都盯着,大概用不了那么久。
可最快也不会少于三个月。
这还是最快估算。
若是以前,义兄能逗留三个月,木婉云不知该多欣喜。
可如今,她却心事重重。
今日的事情绝非偶然,而且她有预感,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冲着她和谢君墨来的,更或者说是冲着她来的。
有人想借这件事,来阻挠她被封后。
若是之前,她或许还没那么强烈的感觉。
可一而再再而三被人质疑,被贬低,被阻挠,木婉云心里也生出一股子倔犟,越是阻挠,她越是要迎难而上,她木婉云,还一定要去那个宫墙里看看,去坐一坐凤椅是什么感觉。
只是这些事,她觉得还是没必要跟义兄细说,义兄做生意是把好手,有什么赚钱的买卖,义兄能第一时间嗅到商机,可是对于政治上的事情,就没有自己那么灵敏了。
毕竟,她有个喜欢钻营的爹,从小耳濡目染,最是明白这些。
而且义兄一路奔波,她也不想让这些琐事令他烦心。
在义兄逗趣的眼神和微笑里,木婉云难为情的强扯出一抹笑来,随之,打哈哈般糊弄过去,转而,便要吩咐人给义兄安排院子。
“那可实在是太好了,我最近苦练棋艺,到时候可要好好跟义兄杀两盘。“
宁苏闻言,脸上闪过一抹苦涩。
他以前就在棋艺一道上不是木婉云的对手,她还是又苦练,闻言,他立即浮出一层苦涩,赶紧忍不住摇头,“罢了,你可别吓我了,我那棋艺,你可饶了我吧。”
“我可还记得义兄上次输给我,说下次,定然要赢我。”
木婉云手肘支在茶几上,单手托腮,一双琉璃般的眸子潋滟生辉,让人无法忽视。
宁苏心里一沉,赶紧又转开视线,装作不在意的冲她摆手,“你就别打趣为兄了,为兄就是一时说大话,想找回点面子,再说,下棋一道,讲究有来有回,为兄一直输,你也没有多少成就感。”
嘴上这么说,宁苏又道,“院子就不用安排了,我就不住在这里了,这次来京城,我还想把生意盘点一下…”
说着,他目光陡然一沉,似乎在忖度该怎么跟木婉云提。
木婉云却是不依,“义兄,咱们几年才能见上一面,你…”
怔了一下,她想到什么,又道,“你不会是因为外面那些风言风语,就故意跟我…”
实在是太难以启齿,木婉云都说不出口。
可多年相识,有些话即便是不用说的太明白,也能明白彼此未尽的意思。
宁苏赶忙道,“你觉得为兄是在意那些风言风语的人?”
他要是在意,这些年,早就被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气的七窍生烟了。
他以一个养子加入赘女婿的身份,执掌宁家偌大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