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冀州倾附在病床边,意外的像一个二十四孝子,惹得徐薇还多瞧了他两眼。
一个小时的探视时间很快过去。
脱了防护服的陆冀州衣冠楚楚,插着兜靠在医院的墙上等徐薇。
“去哪儿,送你?”
徐薇拢了拢手边的包,怪异地看着他。
“怎么了,用这种眼神看我。是忽然觉得我比你那老公好多了?”
徐薇就知道陆冀州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冷笑一声说:“我只是在想,你最近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临近年关,徐薇忙的脚不沾地,工作医院来回跑。
程羡之比她更忙,最近都是凌晨回来,一大早就走。
两人明明都在家,有时却一面都见不到。
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徐薇捧着一杯热乎乎的红糖姜茶热身体。
“后面几天没通告了吧?”
“到过年结束前,都没有再给你接工作了。”林真感叹:“就没见过我这么好的经纪人。”
小鹿小声嘀咕:“那是林姐惹不起大佬。”
林真:“”
因着工作完了,错过了医院的探视时间,徐薇就拐道去了公司。
到了才知道程羡之因为公司其中一个项目出了事儿,紧急去了隔壁市处理。
手机上,两个小时前。
程羡之:项目出了问题,两天回。
徐薇:“”
——
深夜。
陆冀州如幽灵般出现在病房。
白天陆继国已经由icu转入普通病房维持生命。
心电图滴答滴答的声响,预示着床上的人还维持着最根本的心跳。
他站在床尾,垂下眼,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的躺着,像一条躺在砧板任人宰割的鱼。
陆冀州静静地站在床尾,良久才从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
缭绕的烟雾让本就昏暗的病房更加晦暗不明。
值班护士进来换药水时差点被吓一跳,怎么会有家属在病房不出声不开灯,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病人床尾。
小护士快速的换完药水,临走前犹犹豫豫道:“这位家属,病房内不允许抽烟,对病人”
护士被陆冀州眼神吓得噤声,后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抱着废弃药瓶一溜烟的跑出了病房。
陆冀州眼尾潮红,多情的桃花眸中看不见一点温度。
星火的烟头被他淡淡的按在病床上,雪白的被子很快就被烟头烫出个洞。
可他似乎还不尽兴,将烟头死死的往下按。
床上的人仍旧一动不动。
黑夜中,陆冀州忽地笑出声来。
“您现在躺在这儿,也不知道有没有感觉?”
“植物人应该没有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