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凝攥紧手,下一秒就见傅经年回头:“知凝,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你先喝点热水缓缓,等我回来再送你去医院。”
他的那声‘耽误不得’似乎还萦绕在耳边,人却已经如一阵风般离去。
宋知凝凝着他的背影,脑海里骤然浮现许多从前没有在意过的细节——
结婚的第二年。
她的父亲在任务中离世,成为了烈士,她去奔丧,临到火车站傅经年却说自己有急事,让她一个人上了火车。
后来她才知道静安墓园有人闹事,是傅经年去处理的,只因他害怕扰了赵云禾的清净。
结婚的第三年。
她意外小产,身为孩子父亲的傅经年只请人来照顾,自己消失了整整一天,再回来时他眼眶通红。
宋知凝还反过来安慰他:“经年,孩子我们还会再有的。”
可直到看到日记她才知道,那天是赵云禾的忌日。
原来,一切早有端倪,是她太蠢。
宋知凝扯了扯发涩的嘴角,强撑着走到桌前,拉开抽屉倒了一堆止疼药到手心,就着温水猛地灌下。
缓过来后,她拿着有傅经年签字的离婚报告直奔政委办公室。
政委看着手里的离婚报告,忍不住劝:“小宋医生,傅营长是个好男人,别因为一时冲动错过一桩这么好的姻缘。”
“不是冲动。”宋知凝说,“我签了字,傅经年也签了字,说明我们都已经决定好了。”
她这八年成了傅经年圆云禾遗憾的工具,已经足够可笑与悲哀。
如今,她不想死后墓碑上还要刻上傅经年亡妻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