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这会气性也起来了,声音不禁有些高,而容胤刚好没有走远,听到这话,脚步一顿,转过身,又朝着书房走来。
随着帘子一掀开,孟婉正好抬起头,见着容胤站在那里,本能的嘴巴一抿,立马不吭声了。
见着她突然神色一变,德安也意识到不对,连忙转过身,见着容胤去而复返,也跟着脸色一变。
“殿下,孟姑娘方才只是气话,您可千万别动怒啊。”
“你给我滚下去!”
容胤冷冷而出,德安吓的头皮一麻,看了眼孟婉,啥也不敢说,赶紧退了下去,顺道还把书房的门给关严实了。
见到德安被骂走,孟婉这会头脑冷静下来了,方才那股子躁气一下子被打散,下意识胆怯起来。
“说,怎么孤来了你不说了?方才不是挺能说吗?你再把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当着孤的面说!”
容胤这会气的肺管子都隐隐作疼,这丫头简直就是不识好歹。
如果不是他一直护着,这会她已经投胎几十次了,偏生的一点情也不领。
今日祭灶神,他为了陪她用一顿膳,想方设法,可她倒好,吃饱喝足有力气了,这拳头竟是第一个打在他的身上了。
“殿下明明就是不讲道理么。”
她小声嘀咕,仍然有些不服气,容胤听到这话,真真的就被气笑了。
上前几步,直接站在她面前,“好好,能耐了,对,孤是不讲道理,孤是这祈国的储君,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孤就是不允你出宫,你能奈何孤?”
“我……。”
孟婉挺了挺背,还想说什么,但抬头对上容胤那双沉眸,最后化为很小声的一句。
“殿下说的对,我奈何不了。”
这话说完,孟婉眼眶便迅速红了起来,大概是连着好几日,养伤养的舒心,这会容胤一发脾气,她心里便冒出说不出来的沉闷。
很委屈,又有着深深的无力感。
就像是明明已经看见希望的人,突然间被推进了暗无天日的地牢,看不到一丁点的光亮了。
她沉默着,睫毛微微眨动,心里难受的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突然间,一颗泪,猝不及防掉下,落在了眼前的青砖之上,紧跟着,便是第二滴、第三滴。
孟婉慌忙伸手,想要去擦掉落下的眼泪,可是那泪却是越擦越多,地上很快便浸湿了一小片。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整个人被拉起来,下一瞬,被人抱在怀中。
她的脸贴在了男人宽阔的胸膛之上,甚至能听到他胸腔里传来的铿鸣声,一下又一下,犹如她不断滚断的泪珠,遥相辉映。
“好了,孤不罚你了。”
良久,他开口,声音自胸腔中传来,“孤也不要你回答什么了。”
似是无奈的声音,传入她的耳廓,有一瞬间的鸣声,似弓弦,让她耳根都传来震颤感。
“今日祭灶,你去给孤做碗辣汤丝吧。”
说完这句话,容胤松开手,随后掠过她,走到案桌前,拿起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