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句歌词,恰似一把精准的钥匙,悄然开启了她心底最隐秘、最柔软的角落,尘封旧事、往昔执念,皆被一一勾起。
一时间,心底涌起一股莫名冲动,她竟渴望伸出手去,紧紧抱住眼前这个比自己小许多的男人的胳膊,似要从他那儿汲取更多慰藉,寻得内心安稳,仿若面对的是相识多年、知根知底的挚友,而非初见的陌生人。
明明相遇不过须臾,可这歌声编织的纽带,却神奇地拉近了两人心灵的距离,让时间与陌生感都悄然遁形。
当旋律再度悠悠奏响,女子悄然移步,静静站在程一身后,身形微微颤抖,泪水似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滂沱而下,打湿面庞,溅落在地。
她紧咬下唇,不出一丝声响,任由情绪在歌声的浪潮里肆意翻涌,满心都是歌词勾勒出的人生百态、名利如烟。
直至尾声,“君可见漫天落霞,名利息间似雾化”余音袅袅,恰似一场灵魂洗礼终章。
那女人仿若被春风拂过心田,原本汹涌的心潮,顷刻间归于平静,只余一抹淡淡的怅惘与澄澈。
此时,程一关了手机音乐,缓缓回身,目光与女子的眸光悄然对接,山间的静谧仿若将这对视无限拉长,似有丝丝缕缕的默契与未知情愫,在这短暂交汇中静静流淌、悄然蔓延。
就在目光交汇的这一瞬,仿若一道光倏地钻进女人心间,原本空旷寂寥、仿若荒芜沙漠的心,猝不及防地被眼前这个男人填满。
她唇角微微上扬,绽出一抹坦然且温柔的笑意,那笑容恰似春日暖阳,满是重逢的喜悦与笃定,仿佛眼前之人并非初识的陌生人,而是历经千帆、久别归家的亲密情人,周身都散着熟稔且安心的气息。
程一正沉浸于这莫名氛围,系统提示冷不丁在脑海响起:“你的特殊能力勾魂眼触效果,消耗生命时间oo小时。”
他心猛地一沉,神色骤变,满是惊愕与不解。
回想方才,不过是依着系统指令,唱了那《浪子心声》,虽说标注着“封神演唱版本”,可在他认知里,这不过是有些年头的老歌,年代感十足,即便唱得再出彩,又能掀起多大波澜?他着实没放在心上,权当完成一项普通任务罢了。
然而此刻,转身瞧见身后女子这般模样,他满心疑惑,脑袋里像一团乱麻。
不过就是稍微的一展歌喉,怎么就稀里糊涂把这陌生女人的魂儿给勾住了?
他目光下意识在女子身上游走打量,单瞧那下巴线条柔美、嘴唇弧度诱人,便能猜出,这面纱之下定是张绝美容颜;
再看身形,女子身姿绰约,即便穿着运动鞋,个头也直逼自己,这般高挑身材,在人群中定是鹤立鸡群,极为惹眼。
视线继续游走,那胸前高耸、腰肢纤细,曲线玲珑得恰到好处,勾勒出近乎完美的身材比例,程一瞧着,心底竟无端涌起一股冲动,想要伸出手去,仔仔细细量一量她这惹火身材的详细数据,可念头刚起,便觉太过荒诞,忙不迭压下。
正此时,静谧被打破,楼下楼梯处传来一阵急促且杂乱的“砰砰”脚步声,像密集的鼓点,打破了山间亭子周遭的宁静氛围。紧接着,喧闹的人声裹挟着好奇与兴奋,一路向上传来。
“是谁唱的歌呀?这么好听,快上去看看!”
“我咋听着像华仔的声音呢,太像了!”
“不清楚啊,什么歌曲这么抓耳,简直绝了!”
“真没听过这曲子,可这也太好听了吧,上头!”
“快快,赶紧上去探个究竟。”
声音此起彼伏,能听出来人可不少,脚步纷沓,如潮水般朝楼上涌来。
程一心念一转,当下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要是被这一大帮人围着,指不定惹出什么麻烦,于是拔腿就往楼下奔去。
匆忙间,和一个正满脸急切往上跑的年轻人撞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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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轻人被撞得一个踉跄,却也顾不上许多,眼疾手快一把揪住程一的胳膊,满脸期待地问道:“兄弟,楼上到底谁唱歌呢,这嗓子绝了!”
程一眼睛滴溜一转,神色镇定,伸手随意朝楼上一指,一本正经说道:“快上去,华仔在上面呢!”
说罢,侧身就从年轻人身旁挤过去,脚下生风,几个箭步就跑下了几级台阶,转眼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那年轻人一听“华仔”二字,眼睛骤亮,仿若看见了稀世珍宝,扯着嗓子大喊:“华仔在上面呢!大伙别磨蹭,赶紧上去要签名啊,错过这村可没这店啦!”
这一喊,恰似火上浇油,本就亢奋的人群瞬间沸腾,一群人乌泱泱地朝着楼上冲去,你推我搡,满脸狂热,楼梯都被震得微微颤抖。
仅仅一分钟后,刚才那股兴奋劲儿就像被戳破的气球,瘪了下去。
众人垂头丧气地鱼贯而下,嘴里嘟囔着抱怨,满脸失落,显然没见到心心念念的“华仔”,白跑一趟。
而程一呢,早在混乱伊始,就机灵地躲进了旁边的厕所,大气都不敢出,静静蛰伏。
过了好一阵子,估摸着人群都散得差不多了,才小心翼翼推开厕所门,探出脑袋张望,见四下无人,这才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长舒一口气,庆幸这场“小风波”终于平息。
程一才刚从嗓子眼儿里悠悠吐出那口憋了许久的长气,紧绷的神经正稍稍放松,没承想,一道身影恰似鬼魅般,“嗖”地一下出现在眼前。
定睛一瞧,正是那身着白衬衫、牛仔裤,脸上架着副大墨镜的女子,她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悠悠开口道:“哟,要不要再躲会儿呀?刚还有人追着问我楼上唱歌的事儿呢。”
程一听罢,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咯噔”一下,后背凉,条件反射般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慌乱间,转身就要往厕所奔去,那架势,活像只受惊的野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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