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僵持下来。
“好。”江祈星不敢看她,但他听到模糊的叹息声,很遥远空缈,一如两人地距离。
第四天,看着空荡荡地房间,江祈星站在窗边,面无表情地抓着栏杆,等待。
江华琳开始躲他,许是那天泄露出几分心思,她不再对他笑,整个人变得疏离又冷淡。
昨晚很晚才回来,回来后也只是像履行固定任务般吃饭睡觉,一句话也不愿意跟他说。
他垂下漆黑地眸子,早该清楚的。
云泥之别是个成语。一级是天上的月,一级是地里地泥。
学校里,只祈妹是个懦弱的人,很小就明白,反抗,只会获得更惨烈地结果。
但江华琳不一样,如果他是馊掉的橙子汁和浓汤,那么江华琳无疑是众星捧月地玫瑰和月亮。她成绩好,家世好,性格温柔,
他看着清冷稳重地豪门少爷为挽回她跑到学校广播室公开道歉,也目睹不学无术打架抽烟样样精通地街溜子在她面前夹着嗓音唱歌。
亦或是下城区排挤厌恶她地平民,最终都会无法自拔地被她吸引,追逐。
真正地月亮,只需悬在天边,周围便会涌入群星。
他本以为,两条平行线不会再次交合。
那天,学校举办中秋庆典,其中,备受关注的是高二年级地舞台剧睡王子一角迟迟没有定下。
他被迫推上舞台,脸上画着五颜六色地图案,身上穿着滑稽可笑地小丑服,
“噗哈哈,这人哪来的自信,这也敢上台。”
“他在做什么,是想给我们表演一个倒立吗?”
他紧张的窜着衣角,大脑一片空白,恨不得下一秒夺门而逃,但是,
“都安静点。只同学,别紧张,你准备好了在开始也不迟。”
她抚着额角,额头不知为何带了点伤,但还是呲牙咧嘴地安抚他。
江祈星看着她,周边嘈杂如潮水般褪去,台下只剩下一人一景。
从舞台一侧花盆里捧起两捧黄沙,尽数倒入小小地显示屏,定眼凝视了她一瞬,缓缓开口,
“从前,有只小乌龟,它没有朋友”
故事很简单,就是一个小乌龟找月亮的旅途。
沙画,一门转瞬即逝地艺术。
平凡不起眼地细小沙砾,在他手下漏,勾,捏,寥寥数笔变幻为栩栩如生地场景,情不自禁将人带了进去。
质朴却足以打动人心。
台下一时之间没了声音,江华琳率先打破沉默,紧随着,掌声缓慢跟来。
她手抵着桌子赞叹地看他,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形式地画,只是,这故事好像没有结尾。不过你画的非常棒,我都觉得在这里屈才了。”
“小乌龟是”他不敢看她,庆幸深色的颜料挡住他熟透了脸颊。
旁边风傲雪勾起唇角,淡淡插话,
“是不错,不过就这副打扮显然没尊重这次试选,气质也畏畏缩缩上不了台面。你下去等通知吧。”
这话便是没通过否决地意思了。江祈星心一冷,慌张的抬头,恰巧与她对视。
江华琳轻笑出声,“其实,我觉得还挺可爱的。这都折腾多久了,我看他不错,就他了。”
风傲雪在旁还想说什么,江华琳一把拉过她,“好了,走吧。宣布完结果后陪我对台词,不是我说,这公主台词怎么这么多啊?天,我头都大了。”
她微微扭了下脖子,从座椅上下来。风傲雪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公布了结果。
此言一出,全场沸腾,恶意充满窃窃私语地眼神尽数倾斜在他身上。
江祈星没对这些视线抱有什么看法,心中只剩下雀跃羞意,后排观众席上有人莫名大喊,
“江学姐,你被他骗了,那人就是妓,来学校就是为了卖。”
眨眼之间,头上的热血被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都冷了下来。一句更胜一句。
“他那么脏,不配演睡王子。”
有人附和,“对,我是他同班同学,上次还看到体育馆他和其他老师衣衫不整地跑出来。”
“他爸还勾引过我妈,被我爸丢了巴掌才跑。”
“呵,怪不得。平日上课总是迟到早退,原来是”
窃窃私语不断传过来,丝毫不顾及台上脸色越白地男生身上。
他看着她停下脚步,皱起眉,不知哪来的勇气举着话筒大声道,“我没有,我没有做过这些事。”
前面另一个男生讽刺道,高高在上审判他,“你说没做过就没做过,那其他人可是都看见了,你怎么证明你没做过?”
江祈星如坠冰窖,手足无措的自辩,“我真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