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妄言忍着膝盖上钻心的痛,哑声叫住他:“玄机!我知道你恨我……”
“但只要你让我再见她一面,此后我再也不会上天清观,也不会再和观里有任何瓜葛。”
“我可以起誓。”
玄机脚步一顿:“你的誓言没有任何用处。”
陆妄言怔了瞬,强行从床上起来。
双脚落地的一瞬间,膝盖骨仿佛被敲碎般发痛。
可就算是这样,他仍旧咬牙撑着,想要跟上玄机的步伐。
陆妄言面无血色,眼底密密麻麻的血丝盘扎:“你想要什么,或者天清观想要什么,都可以提,我能做到的,一定……”
“痴人说梦。”
玄机冷嗤一声:“你当人命是什么?儿戏吗?”
陆妄言眼神空洞,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当初她有办法让孩子活下来,现在怎么不行?”
“所以,你觉得是我们不想救她?”
玄机冷声反问,额尖隐隐有青筋暴起:“陆妄言,你别忘了当初非要逼着她去救孩子的人是谁!?”
陆妄言空洞又麻木的眼神波动了瞬。
他的喉结滚了滚,还想再说些什么。
玄机却先一步开口,语气里的轻蔑不屑丝毫不掩:“你有心情在这和我说青杳的事情,不如回去看看你的孩子。”
提到孩子,陆妄言高大的身躯狠狠颤了颤,心里像是有把利刃在不断搅动。
那些对待叶青杳的不耐的过往一幕幕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
每一桩曾经他刺向叶青杳的刀尖,现在另一种形式回到了他的身上。
陆妄言心口跳动的恍若炸裂。
紧着,他剧烈咳嗽起来,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一口鲜红的血液吐在地上,染红了洁白的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