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没有狸奴,只有凶恶的虎,尉迟历看着那好奇瑟缩的小猫,只觉得心底痒痒的。
他想将那小家伙带回北漠,却也知晓在这苦寒之地小家伙活不过冬天。
所以纠结半晌,他还是忍痛割爱。
如今几年过去,看着萧月宁,尉迟历却又一次想起那只猫儿来。
当真可爱。
宴会结束,尉迟历众人去账中商议要事,萧月宁闲来无事,便四处走走。
本以为自己来了燕国,会被像人质般监视轻蔑,处处受限,却不料会是这样平和安定的光景。
看着天边高悬的月,萧月宁又一次想起了母妃。
她还记得,十多年前,一众侍卫闯入青鸾殿。
母妃跪在父皇面前不住磕头:“求皇上开恩,轻儿不过一个孩子,稚子无辜,求皇上给轻儿一条活路!”
“她是您的亲生骨肉,求皇上放过轻儿,放过臣妾的母家,臣妾死不足惜。”
那一夜,萧月宁不敢哭,只看着父皇脸上再没有从前的宠爱,陌然看着母妃将头磕出血痕。
直到最后,才轻飘飘扔下一句。
“陈家意图谋反,朕感念你多年情分,不会怪罪轻儿。”
“朕会给她指一门婚事,保她此生无忧,至于你,便自裁谢罪吧。”
随着话音落地,一丈白绫落在地上,在母妃的哭声中,父皇头也不回地离开。
后面的事,萧月宁记不太清。
只记得天边明月高悬,今夜过后再没了母妃。
母妃离开时,嘴角是带着笑意的。
她以为给自己找了个好亲事,在永安候府安定一生。
看着月亮,萧月宁叹了口气。
“母妃,轻儿如今,好似真的找到自己的容身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