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苗,那小子跟你说什么了?”
里正也看着豆苗道:“对,他说什么了?”
村里人都知道豆苗懂事,常常见他跟着他爹一起下地干活儿。但朱二家这个小子偏偏不得村里人喜欢,整日里在村中霍霍。
人都有偏袒,这会儿听叶以舒问豆苗,大伙儿明了。
多半是这柱头说了什么。
但这会儿让豆苗说,这小子却不愿意说。
叶以舒手掌盖在小孩脑袋,搓了搓道:“怕什么,哥在这儿,你尽管说。”
豆苗绷着小脸,眼眶绯红。
这小孩倔,唇都咬得发白了,偏偏不开口。
朱二媳妇低头看了看自己儿子,见他眼神躲闪,心里一慌。自己生的自然知道是个什么德行,不能让那小杂种开口。
她急切道:“说什么说,现在编出来一句谁知道真假!”
“快点赔银子!要是今日不赔银子,我就拉着我儿去县衙告你们去!”
“荒唐!”里正气得吹胡子。
这么点小事告到县衙里去,县令大人还会以为他这个里正是吃干饭的!
“豆苗,你说,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要不然,我看你哥哥干脆就赔了这十两……”
“他说我哥哥在外面有男人,是荡夫淫、淫……他骂我大哥哥!”豆苗小身板哆嗦,气得泪珠在眼睛里打转。
明明打定主意死死不说的话,却因为担心又让哥哥赔银子,脱口而出。
他觉得这话跟割他喉咙似的,难受极了。
他盯着朱进,活像要把他吃了。
朱进不禁吓,恐惧地“哇呜”一声,当即往他娘的怀里钻。
乡亲们一听,顿时皱眉。
“小小年纪,哪里学来的这些个词。”
“这朱二家的怎么教的孩子……小时候这样,大了还得了。”
“谁!谁骂我家舒哥儿!”屋外头,担着稻草的叶正坤回来。刚到就听了那句话,气得当场将担着的稻草往地上一扔,抽出穿在草里的竹竿就冲过来。
人群一散,叶正坤进了叶家院子。
叶以舒见自家小弟那可怜样,又好笑又有些心疼。他勾着他脑袋拍了拍,将他推到他爹怀里。
“爹,没事。”
说着他又转头问:“里正,事情明了了吧?”
“什么明了!你家豆苗打了我儿子是事实!”朱二媳妇紧咬着不放,圆脸上的横肉都跟着颤了颤。
“事实,呵……”叶以舒抓住豆苗的衣服往上一撩,众人看着他身上的青青紫紫,倒吸一口凉气。
“这手下得多重啊……”
“豆苗这孩子真是,干嘛忍着不说。”
“朱二媳妇,你还有什么说的。”里正扫过豆苗身上的伤口,竟是没一块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