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屹柏也笑笑,也顺着顾辞的话接了一句:“万一呢。”
能在这样的玩笑上有来有回,这点是顾辞没有想到的。
她愣了愣,随即摆摆手:“我?……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边屹柏问。
顾辞也不知想到什么,往车顶望着出了会儿神:“说不清。”
“但……”顾辞撇撇嘴,总觉得每次说起感情问题,心底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自从那次意外之后,我就感觉好像和爱情这东西距离变远了。”
边屹柏眼底闪过了一些说不清的情绪:“之前没听你提过这个。”
“你之前也没问过这个,”顾辞笑了,“其实我也说不清,就是觉得心里好像就空了这么一块。”
边屹柏:“空了一块?”
“嗯,”顾辞点点头,“但说不清空的位置之前放着什么。”
就像是原本记着一件事,但转念被别的事情突然分散了注意力之后,就一下子忘了原本记着的那件事是什么。
而偏偏这种情况下,越是回想,就越是想不起那件被遗忘的事。
“不过既然我没有想起来,陆叔和淇淇他们也没印象,应该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大事,”顾辞耸耸肩,“该想起来的时候,总会想起来的。”
说话间,车辆行驶进了隧道。
明暗差下的车厢内,仅点着晦暗微光的车灯照不清边屹柏的五官神色。
在顾辞的感受下,只听见边屹柏似乎缓缓靠在了身后皮质靠背上,随即缓声应了一句:“嗯。该想起来的时候总会想起来的。”
隧道很长,隧道两侧的信号灯反复在身侧一闪而过,却似乎始终没有到头的意思。
稍过一阵,顾辞隐约觉察到这一段隧道持续的时间,久得有些不同寻常。
甚至在这看起来漫无边际的漆黑隧道里,连精神始终紧绷的顾辞都有了些睡意。
而同样觉察到这一点的,还有一边的边屹柏。
两人交换了一下目光,顾辞低头确认手上腕表没有动静之后,就从边屹柏手里接过了医药箱中的一把旅行剪刀。
可剪刀才落到顾辞手心,顾辞就觉得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于是她就见着面前的剪刀从一把恍惚变出了无数个残影,紧跟着很快就感觉到大脑一阵昏沉,转眼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顾辞被一道车窗外透进的光亮晃得睫毛微颤。
她倏然惊醒,从后座上坐起来,却猝不及防地和边屹柏面贴面打了一个照面。
车还在行驶,隧道里漆黑一片的景象已经被恢复光亮的林荫小道代替。
而边屹柏则是好好地坐在原本的位置,静静看着顾辞问:“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