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神明大人拖着满身的红线坚定地走向这里。
祸神力量之大,顷刻间便将议事厅摧毁,他霸气地捞起快要瘫软倒地的「少女」,将人托举在手臂上,保护屏障开到最大,没有分毫犹豫,满心满眼只装得下信徒。
或许是站在不同的视角中看待相同的一件事。
这一次,步茸却注意到了,祸神也在痛。
红尸林的线将他的手腕、脖颈、脚踝勒出血,只要往前进,红线就会融进肉中。
神殿与议事厅的距离不算近,这段路程的艰辛何尝不是赤着脚踩在钉子上,头颅被吊起,经历了上百次被允许的折磨!又何尝不是因他死亡的水族怨魂好不容引诱祸神触犯规则进行索命呢?
数不尽的红线,数不清的细小倒刺陷入皮肤中,没有流出血的理由仅仅是因为那些密密麻麻的触角贪心地吸食着神力,从而更加残酷歹毒的将祸扩散更大,让他更疼。
那时候在奉仙湖的步茸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只以为祸神想要救下一个信徒,是件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甚至产生了,本来就应该这样的想法。
步茸双眼通红,她心生怜惜。
「步茸」双眼通红,收起了藏在袖子里的针剂。
如果没有祸神,那时候的她也能靠着自己活下去,陈教授给的血包足够用了,八分钟天罚并不会要了半条命。
步茸甩甩头,算了算了,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如果栩牡就想让她看这些,那也没必要。
“步茸,他毁掉了雷刑,总要偿还的。”
“我在雅贡感受祸神陨落,是因为这件事么。”
“不止。倘若一件还好,那家伙的心思要做就做最狠,从不给自己留后路。”
“嗯,我知道。”
栩牡缓缓摇头,无奈笑着:“你不知道,他给你留了不止一条后路。”
步茸看过去:“什么意思?”
栩牡指了指画面中祸神腰间的菩提木:“神筑有一则规定,信徒奉上的供品如果被主神以外的人污染,功效会消失。”他顿了顿,“你流了那么多血,那块特殊材质的菩提木已经对他没有任何用处了。”
“可后来,我听说,祸神为了找到哥哥偷偷带走的面具,霍乱了人间,给中转站带来了覆灭的灾难,如果只是一块任何用处都没有木头何必”她嘴唇呢喃道,“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栩牡敲了第三个响指,也是第三个不一样的场景。
“神筑这么赛博朋克?”步茸半吊着眼皮,毫不夸张地看到银河边际有神官驾驶着云上潜艇飞驰而过。
栩牡指了指漩涡之中的悬空孤岛:“那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祸神的居所,仙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