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卿垂下了头,所以他看不到她濒临崩溃的表情。下一瞬她便换上了自己的伪装:
“那我的合同——”
“我会让朱秘处理。至于你,”他用看垃圾的眼神瞧她,声音像一把锋利的刀:
“滚。”
陈卿似乎想说些什么。她像被人一下子揪住了心脏,呼吸不得。
“让我滚可以,但我有话要和你说。”在这种时刻,陈卿也没必要遮掩什么:
“在米兰的时候,韩紫曾经给我下药。”
陈诠的瞳孔骤然间紧缩。
陈卿笑了下:
“不知道?你是不是应该庆幸,她给你下药的对象,不是你的老婆?”
她嘲讽地看他眼,男人的目光死死盯着她:
“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当时,”她看着他:
“你不是告诉我忙着谈业务?”陈卿笑了笑,仿若真的浑不在意一般:
“你百忙之中能想起我,我就应该感觉是天大的恩赐了。”
陈诠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但眼前女人压根没给他反应的时间。
“所以陈诠,你不要总觉得你对我怎样,我不欠你什么。”
……
陈卿一关上门,陈诠就把茶几上的杯子摔碎了。他忍了那么久,给她最好的资源,想要她回到他的身边,原来只是一个人的自作多情。
此刻愤怒和羞愧占据了他的大脑,他想起了韩紫——他注意过这个人,但不知道那个女人竟然敢暗害陈卿。
怪不得她从不相信圈里人,甚至连他都不信。
……
陈卿从那栋单元楼走出,春寒料峭,连带着身上也泛起了一层冷意。这个别墅区很大,从这里走到小区正门还需要二十分钟的路程。陈卿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大概走了两分钟,听到有人正对着她鸣笛。
陈卿抬头望过去,因为距离过远,所以她并不认识那辆车。然而车子的主人径直把迈巴赫停在她面前,打开车门:
“小卿?”
eisen看到她身子在抖,语气更为关切:
“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陈卿张了张口,这才发觉自己的嗓子发干发哑。
eisen拉住她:
“天这么冷,你要往哪儿去?”
陈卿没说话。她的眼眶红了,但是泪水被她强忍着,还没有落下来。
“上车吧。”eisen道,“我送你。”
陈卿摇摇头,抹了抹眼睛:“不用了,谢谢。”
“等等。”
eisen关上车门,忽然间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搭在了她的身上:“我怎么着,也不能让一个女士在这种天气受凉。”
“没事的,你不用……”
“你要去哪?我和你走走。”eisen状似不经意地向二单元看了一眼:
“正巧我现在回家也没什么事情。”他笑笑:
“本来想请你上我家坐坐,但又害怕你觉得唐突。”
eisen是这样一个人,他温文尔雅,和他说话不需要自己寻找话题,他也并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就像现在,他与她并肩而行,声线温和平稳,让她感觉到莫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