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东缘笑了笑,说:“别人喜欢你你急什么?她喜欢你是她的事,与你又无关。”
周劲冷静了一些,闷住脑袋往前走,好半晌才开口:“我怕你误会……”
村里人爱嚼舌根,嚼过他和林寡妇的事,那根本就是无中生有。周劲怕这样的话传到哥儿耳中,哥儿信了,就不想他了。
“误会什么,我长着眼睛看得分明,她对你有意,但你对她没半点想法,你心里装的是我。”
心里的话被哥儿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周劲更难为情了,脸上跟火烧似的。
付东缘嗓音清润,继续道:“还有,下回再遇上别人喜欢你的情况,不用急,优秀的人当然值得很多人喜欢,但那是她们的事,只要你不回应就不干你的事。”
周劲闷着脑袋听着,默默点头。
付东缘看着周劲老实到什么都藏不住的模样,言笑晏晏地问他:“她们喜欢你,我也喜欢你,你知道我喜欢你,你急不急?”
周劲哪会急,他心里甜的,在笑。
帮忙
周劲一路脸上都有笑,心里那种喜滋滋的感觉不停往外冒,但到了自家坡底下,看到迎着他们走来的二狗及二狗身后那个小跟班时,周劲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二狗从哪招来了一只小狗崽啊?胖嘟嘟的,真可爱。”不同于周劲的面色凝重,付东缘看到这只突然出现在他们家的“狗崽”时,脸上的神情是兴奋的。
“那不是狗崽。”上了坡,将哥儿放下,周劲缓了一会儿才说,“那是一只狼崽。”
“狼崽?”付东缘意外,今儿碰见狼的频率也太高了。早先在山上碰见一只大的,这会儿又遇到只小的。按周劲讲述的,河源村村民与狼水火不容的故事,这个村子周边遇上狼的概率应该接近零才是。
周劲更为诧异,问二狗,这狼崽从哪冒出来的?
二狗领着两位主子去发现狼崽的地方。
付东缘看着土坡上的痕迹,分析道:“它应该是从坡上不小心摔下来的。”
他弯腰检查狼崽的身子,发现狼崽后脚跛着,忧心道:“摔瘸了?”
周劲也蹲下来,在狼崽后脚上摸了摸,见它没有任何疼痛的反应,说:“应该生来就是这样。这个坡不高,它身上的肉又这么厚,摔不伤。”
付东缘摸着狼崽肥胖的脑袋和滚圆的肚皮,叹气道:“看这天真烂漫的模样,真叫人心软,养着风险太大,送走它,也是送到另一个火坑里,我们该拿它怎么办?”
河源村周围的这些山,四处都有村民活动的轨迹,没发觉还好,要是被看见了,这只人畜无害的生灵只有死路一条。
送肯定是要送走的,就是送到哪儿的问题。
周劲和付东缘正商量着最合适的处置办法,刚好找到青石山边缘的陈春旺注意到了底下的动静,拉了拉弟弟陈春贵的衣袖,要他蹲下。
“怎么了哥?”陈春贵个子很高,蹲下后仍冒出个脑袋,被他哥强势按住,硬生生地将腰弯下。
“找到软毛了。”陈春旺抑制不住欣喜地说道。
“哪儿呢?”陈春贵猫着腰东张西望。
“底下那茅草丛旁边,看见没?就在那构树底下。”陈春旺指给陈春贵看。
陈春贵半蹲着,稍稍冒了个发顶,瞧清楚后,万分欣喜道:“是软毛!”
功夫不负有心人,找一天了,终于被他们找着了!
“那是谁家,你知道吗?”陈春旺看着底下那间低矮的茅草屋问。
陈春贵有印象,“好像是堂姑的继子家,叫周什么来着?就是周大成入赘时带过来的那两个孩子。”
陈春旺想了一通,想起来了,“叫周劲,你小时候往他裤子里塞过的,你忘了?”
陈春贵回忆了一下,还真翻出来这事儿,顺带的,又想起更多,“我还记得,小时候你欺负周劲矮,在树上用果子砸他来着。”
“咱小时候怎么这欠呢,把人都给得罪了!这下怎么开口去要软毛?”陈春旺悔不当初。
“咱家孩子没一个不皮啊,兄弟几个也互相嚯嚯,你还记得吗,你以前还逮野蜂放我被窝里,把我蛰的……养了三个月才好!”跟野蜂野蛇相比,一只癞蛤蟆,确实不算什么对吧?
不过他们小时候确实欠,做过的欺负人的事儿不止这一桩,陈春贵想着也没了底气,问大哥:“现在该怎么办?”
他大哥说:“咱们皮,老三可没跟着咱们皮,二嫂让他读书来着。前两天我还看见他去找周劲……你说,他们俩之间会不会有交情?”
有没有交情,回去问问不就知道了!自家兄弟,开口就是比别家的简单。
大牛在后院陪夫郎剁鸡食喂鸡,就是一个低头的瞬间,两只胳膊冷不防就被人抱住了,然后身子也被架了起来。
抱住大牛左胳膊的陈春旺赶紧出声:“弟夫郎,抱歉啊,借下大牛,一会儿还回来。”
抱住右胳膊的陈春贵跟上:“借下借下,一会儿还。”
大牛同这两人大眼瞪小眼,问:“怎么回事啊!”
陈春旺和陈春贵拖着人往屋走,边走边说:“有要紧事,咱屋里说话。”
说完,又冲朝他们望过来的严河,抱歉地笑笑。
确实挺不好意思的,打扰三弟和弟夫郎谈情说爱了,但哥哥们是真遇上麻烦事儿了,急需兄弟帮忙。
去了老大陈春旺的房里,将门锁上,两个人才将大牛放开。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啊,这个架势?”大牛不明就里地问。
“哥问你,你跟周劲熟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