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销魂针者,为夜笛所引,行之如狂。
此话反复在杜君远的脑海跳跃,揪着他的心,令他十分惊慌。花千耀亦紧张四周张望,一手将杜君远护在身后。
那笛声忽高忽低,忽远忽近,音波袅袅,久久不散,若非内功深厚,绝难做到这一步。
就在这时,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提着一柄锤头,双目通红地走入了摆放着游赟尸体的大殿之中,咆哮着,向着人群中的所有人杀了过来!!!
这一幕,让四周众人先是一愣,旋即又是一惊,跟着众人皆傻掉了,只有花千耀快地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前,大掌攥住莽汉的衣领欲将其带离众人!只听得嘭的一声,众人都下意识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惨叫,接着就是“噗”的一声,众人定睛一看,登时更加恐惧了。
花千耀的反应足够快了,可还是慢了一步,其中一个仵作当场被莽汉用铁锤开了瓢儿,血顺着颅顶汩汩地流出血来,仵作摸了一把头,徐徐地倒在了地上。
这一变故,只把众人吓得呆住了,其中一个捕快双腿一颤,一股温意顺着腿间流了下来,没错,他吓尿了。
花千耀低声咒骂了一声,怒喝道:“不想死地往后退!”
周围的人群这才回过神来,像是地震之前的蚂蚁一样,四散奔逃。
就在这一瞬,莽汉的大铁锤落了下来,落在了游赟的尸上,正砸在了尸的胸腔上,铁锤下染满了鲜血和糜肉,力道之大,就连游赟尸体的头和双腿都向上弹起。
花千耀咽了咽口水,对杜君远道:“侯爷,他也中了销魂针,屋外肯定有一个手持夜笛的人!”
杜君远闻听此言吩咐一众跪在地上的捕快道:“众捕快听令,随本侯杀出屋外,活捉一位手持夜笛之人!”
众位捕快吓得不轻,战战兢兢地站起身,颤颤巍巍道:“请……请侯爷给我等一条活路。”
杜君远见众人如此,旋身抽出离自己最近的捕快所佩的刀,肃道:“尔等不听命是死,听命尚有生还可能,本侯陈诺若各位随我擒得此人,本侯会在圣上面前为各位壮士谋取前程,各位去也不去?!”
到底也是官府之人,乍见持锤之人有些害怕,但见杜君远这武功、身手都比较弱的尊贵侯爷都无所畏惧,这才抱拳拱手道:“我等愿听侯爷差遣!!!”
众人皆出,花千耀长舒了一口气,专心对付此莽汉。
此莽汉虽勇,却笨得不得了。
花千耀默念几句:“神、体、气汇聚丹田,倒转乾坤。”
双手向身侧展开,然后在胸膛处汇聚,左手向上提起几分又缓缓落下,接着双手猛地向前推出,随着一声“出!”的咆喝,花千耀的双掌击中莽汉的胸口,莽汉跌在地上,手中的铁锤也应声落在地上,咕噜咕噜地滚出一米多。
花千耀再接再厉,调整内息,使出一招青龙探爪来。
青龙探爪,左从右出,左掌纠行,蜷傍胁部,右爪乘风,云门左露,气周肩背,扭腰转腹,调息微嘘,龙降虎伏。
这一招一出,妙到毫巅,连闪带攻,施展得恰到好处。
只见莽汉大喝一声双手捂住自己的头,颅顶飞出两根银针,莽汉倒在地上,痛苦的双手抱头在地上翻滚。
花千耀见状,自袖袋中取出一块白帕,包裹住这两根银针收了起来。
就在这时,屋外也听到“啊”的一声,担忧杜君远的花千耀又给莽汉补了一掌,确保莽汉昏睡过去,这才匆忙地跑出屋外。
屋外的杜君远本来带着众位捕快寻觅手持夜笛的人,忽听得屋檐一声痛苦的喊叫,杜君远急于抓到凶手,足尖蹬了几下廊柱,一招梯云纵飞身上了屋脊,众捕快有习轻功的,也跟着飞上了屋脊。
众人上了屋脊,才见一身着褐色衣服的男人,一手持一只精致的夜笛,一手捂住胸口,身体歪斜摇晃。见众人追上了屋脊,低吼一声就要逃走。
“贼人休走!”
杜君远大吼一声,紧随其后。
那男人见杜君远穷追不舍,只能慢下脚步,两人重新落回地面。男人打一掌逃几步的与杜君远缠斗在一起,杜君远到底不是习武之人,渐渐地有些吃不消。
就在男子准备一鼓作气将杜君远打飞时,忧心杜君远安危地花千耀追了出来。男人见状,左手一扬,一股黑雾从杜君远和花千耀的身前冒了出来。
“火雷弹!”
杜君远边咳嗽边道,两人扇着面前的浓烟,直到视线恢复了正常,后面跟着的衙役拱手行礼,两人这才注意到,那个拿着笛子的男子已经消失在了小巷之中。
“让他跑了!”杜君远无奈道:“耀兄怎么会追出来?”
花千耀道:“愚兄忧心侯爷不敌生死阁的杀手,追出来协助一二。”
杜君远左手成拳重重的锤向自己的右手掌心,一跺脚,恨声道:“糟了,调虎离山计!”
待众人回到存放游赟尸的房间,只见地上倒着那莽汉,而案几的尸早就不知所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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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赟尸丢失之事以及大理寺小吏无故疯魔的事传入了圣上之耳,也震惊了整个江湖,震惊了朝野,圣上火传旨杜君远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