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起电话,打来的是沈琳,“瑶瑶,忘了告诉你了,昨天院长打电话来说,你养在郊区疗养院的那个人,情况不太好。”
由于姜瑶不知道干什么把手机声音开到了最大,听筒内传出来的说话声就如同外放。
她下台阶的脚步略微一顿,把手机拿远了一点,“我下午没课,现在过去看看。”
“好。”沈琳还是叮嘱了一句,“你自已把握分寸。”
她知道那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姜瑶也知道,但小小年纪的祁庆阳还没做过什么坏事。
她已经仁至义尽,对一个陌生可怜小孩伸出援手,祁庆阳接受治疗后在疗养院住了一年,每天的情况都不容乐观。
姜瑶挂了电话,对毛毛道,“我要出校一趟,你自已去吃饭。”
“好吧。”不过毛毛还是犹疑地拉住了她的一截袖子,“瑶瑶,你这样一直养着那个人,是不是不太好?”
“听天由命呗,看他造化。”
他们两个熟络到不行的对话落在别人耳中指定要变了味道。
此刻站在楼上拐角处有一道视线灼热的盯着下方姜瑶离开的身影。
苏眉皱着眉头,表情有些得意,于是跟上了姜瑶。
她倒要去看看这个乖巧良善的学姐私下养了什么人。
姜瑶随便打了辆车往郊区走,不知道后面还有辆车一直在跟着她。
她给院长发了个消息,“祁庆阳现在状况好转了吗?”
没人回。
她抓了抓头发,用皮筋扎了个高马尾,顺滑的发丝垂吊在发圈上,她靠在椅背,慵懒又随性。
看见句号给她发的消息,不禁弯唇笑起来。
句号:〔不找我?〕
总觉得这平淡的字里行间藏着怨气。
司机将车停在了疗养院外围,再往里有围栏挡住,车辆开不进去。
疗养院地位偏僻,环境优美,植物满园,姜瑶顺着鹅卵石小路往里走,总感觉今天安静的过分。
她疑惑的抬步走向建筑,在即将迈入大门的时候听到楼房后面传出了砰砰的声响。
有挖土填土的声音。
姜瑶转过房子的一面墙,她信步从容的步伐一顿,后花园的画面让她不敢相信。
一群衣着整齐的黑衣男人手里正握着铁锹,不停往坑里加土。
“你们不得好死!”坑里的人正是张梅,她憎恨的目光往每一个人脸上扫过。
不过很遗憾,每个人脸上都戴着面具,五官甚至脸部轮廓都挡的严实,密不透风。
土坑已经被填的只剩一颗头还露在外面。
“啊啊啊!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张梅心悸,她今天好不容易才从监狱里逃了出来……
“少爷,怎么处理?”黑衣男人无视了她的诅咒,而是转头问旁边闲散旁观的人。
“就这样,别弄死了。”说话的人声音极淡,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像死水里不能游动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