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庭阳温柔,心也软,就这样轻轻放过了父亲,让他享受了一生安然离去了。
晚上有应酬。
郑庭阳原本并不打算去,但浩洋集团不少老股东亲自宴请,他露个面替裴长忌打个招呼。
这种饭局他得心应手,在名利场里混久了抬起酒杯说些场面话,并不用陪笑,因为这里的人都是为他而来。
最近集团里有人慢慢朝外流出话,说郑庭阳新婚不久,爱妻心切,饭局上不少人送礼,什么百年如意,老庙符纸,都送在了郑庭阳心坎上。
他笑盈盈的接,慢悠悠的把符纸揣进兜里。
饭局上也有闲言,有人认出京城记者采访里露出的半张脸:“就是郁家的!”
“谁能想到郁家倒了这么久,到底还是让那个老头子钻了空子!真把儿子嫁给不倒的大树了!”
“估计郁老头现在都在国外享清福了吧?”
“我怎么听说这位郁家少爷是破产被卖的?我表哥说的,卖的很贵,谁知道有没有被标记过哦……”
有人轻笑:“被标记过能怎么样?这位……”他压低声音:“又闻不出来。”
“哎呀郑总还是有眼光,这位郁少爷以前在海城,那可是谁都攀不上的,多少人都要把门槛踏破了也见不到面的。”
郑庭阳不听奉承,他停下脚步问:“你说什么?”
几个说笑的都是浩洋集团的老股东,在海城多年,世家豪门都清楚。
“说您有眼光!”
郑庭阳挑眉:“不,上一句。”
几人低声讨论,想在舌头上占几分厉害,郑庭阳特意看了一眼:“几位老总都是alpha,试试能不能比过我这个beta?”
——
深夜,郁言在客厅等人回家,听到门口的声音,从梦里抽身缓缓睁眼时,郑庭阳已经进门。
“又睡客厅。”郑庭阳脱下卷着寒气的外套,单膝跪在地上给他看小腿:“这样睡会不舒服,水肿走路难受。”
郁言眸子里有澄净的光波泛着,他凑到郑庭阳身边闻到淡淡的alpha气息,男人的指骨节有几处破皮。
“林秘书说……你喝醉打架了……”
郑庭阳皱眉:“他怎么嘴巴这么快?”
“不可以和我讲嘛?”郁言有些气鼓鼓。
说实在的,他今天才觉得这段婚姻有好多的不公平。
如果不是他主动探索,郑庭阳是从未准备告诉他半个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