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子啊,”他大?大?方?方?承认道,“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裴世子,从前我都只在别?人口中听说过,今日一见,才知道别?人怎么总说京城第一公子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你?当初喜欢上他,也是相当有眼光的。”
“可我见你?以前并不开心,可能?是因?为你?俩性格上并不合适吧。”
央央眼见他越发朝错误的方?向想她,慌忙打断道:“我没在想他!我是在是在”
她要怎么跟他说,她不想回封州了,她想去安东县,她爹爹祖籍的所在地。
以前父兄在前线牺牲的那会,她还小,紧接着娘就因?为思念爹爹一病不起,她连帮父兄立个衣冠冢的能?力都没有。
那时候甄家外?祖的财产也在她手上,她一个孤女?,被一些旁支的亲戚觊觎着,只能?匆忙打点好一切,到京城投靠姨母。
如?今,她也长大?了,难得离开了英国公府,也是时候回到祖籍,给爹爹和兄长们立碑了。
“我想去安东县,沐大?哥,你?能?不能?帮我跟王爷说一下,顺便也跟我姨母说说,叫她好好吃饭,天冷加衣,天热喝水,好好照顾自己。”
她终于把?憋了好久的话说了出来。
沐江恩看着她片晌,屈下膝来帮她擦拭裙子上的血迹,边擦边跟她聊道:“不回封州了,你?打算以后都一个人留在安东县吗?”
“不是以后都不回,只是现在有事想去安东县完成,我也舍不得姨母,等我那边的事情完成,我就会回封城见你?们的。”
“你?等我把?事情交接一下,跟王爷请命”
“沐大?哥,不用了,我想尝试一个人。”
戚央央道,“以前小的时候,身?边有父兄护着,吃喝不愁,哥哥们总说我傻得冒泡,什么也不会想,后来到了京城,我以为世子是你?,报错了恩,嫁错了人,眼睛只围着一个人打转,我也知道这并不好,也遭不少人轻看。”
“我想改变一下,自己学着做一些事,我想让沐大?哥对我另眼相看。”
她道。
“虽说如?此?,但你?一个女?儿家,独自去安东县还是不妥,不若我先送你?去,再回封州复命。”
“好,谢谢你?。”戚央央展颜笑。
本来沐江恩打算护送她一路往西,绕过瀛泰峰,抵达安东县后,再抄小路回封城,可后来他临时接到急报,王爷紧急召回,央央便说还是想亲自回封州跟姨母说一声,于是,二人便朝东走,朝瀛泰峰的方?向去。
裴陆戟虽然撤走了本来守在戚央央附近的暗卫,但秦相那边的动静还是清楚的。
“回禀主子,戚姑娘和沐将军本来已经往西走了,后来突然收到一封信,又开始朝东走。”
残影在向裴陆戟汇报道。
裴陆戟右手的手筋又伤到了,需要大?夫切开皮肉,将筋肉接起来,他在汇报的时候,正好大?夫把?筋肉接好,他趴在榻上,汗水大?片大?片浸湿了新换的里衣。
“什么信?”他声音带点疲惫道。
“荆王的信,不过不是发给沐将军的,是给前线守将的,被秦相的手下半路截停,交换了信。”
“想办法提醒一下荆王,沐江恩那边”他沉默了一下,“秦相手下应该还不知道李主簿被抓之?事,沐江恩调动人手的事,他应该是不知晓的,他们人多沐将军也有能?耐,不必管他们了。”省得碍了她眼。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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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江恩也没有料到,昔日共过生死的兄弟,最后还是把?他给坑了。
李明砚是救下他,把?他带到荆王面前的人,他出卖了荆王,出卖了他,他也没想过杀他,只是打一顿给出警告,让他赶紧逃走。
却没想到,他竟然主动去投靠了秦氏。
“孟明,对不起,我家中尚有需要我赡养的老母,我孩儿体弱,我若就这么逃了,弃家中人不顾,就真成了不孝不义了。”
“你?的命是我救的,如?此?就算我们两清,恩义两绝吧!”
李明砚率杀手围困了他们,他在荆王部?中待的时间长,又如?何?不知悉荆王同各部?下死士联络的方?式?
这一次带杀手围困他们,领了他们人数的两倍,是铁了心要将他们全部?歼灭在这里。
“那个戚氏,留了是个祸患,你?若肯将她交出,我念在兄弟一场,饶你?一命。”李明砚道。
沐江恩啐了他一口血沫,擦掉脸上的血,扶着剑柄摇摇晃晃地站起,将戚央央紧紧护在身?后,道:“我不是你?,不做畜生做的事!”
他说着,将央央推到后方?,率领剩余的弟兄,山呼一声往前冲了过去。
可惜力量实在悬殊,他们即将被李明砚的人擒住之?际,突然从天而降一批身?着黑衣,看起来训练有素,个个身?手不凡的侠士,加入了他们。
戚央央正抓着一柄碎开的瓷片,压住李明砚的人,揪住头发往人眼睛里刺,她不会武功,又是弱质女?流,能?用的手段就是扒拉上去狗皮膏药一样,逮住谁就泼妇打架似的扯头发、戳鼻子、刺眼睛。
身?后带着剑的杀手突然从她后方?跃身?劈来,被一个黑衣人利索地一刀砍掉了手,以致央央她回过头去张望究竟的时候,只看见一条血臂在眼前飞过。
她吓得“啊”一声,差点昏死过去。
他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失神
山道口边的黑衣人个?个?皆是孤傲不羁、目光如炬,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