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就安排了大?夫来给姜奕就诊,大?夫检查完以后?,叹了一口气,给他?开了一些?喝的药,又给他?包扎好伤口以后?,道:“这个公子的伤……实在是太重了。”
簌雪面露忧色,道:“那哥哥什么时候醒?”
大?夫摸了摸他?的白胡子,摇摇头:“这个时候不好说,如今能不能捡回来一条命,都不可知。”
“什么意思?”
大?夫道:“看看晚些?时候,这个公子的情况的,估计半夜的时候会发起热来,若是能够熬过去,自然是最好,若是熬不过去……”
簌雪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还好沈澜清及时扶住了他?。
簌雪勉强一笑,退开来,表情感激的道:“多谢沈二公子。”
沈澜清低头,看着她不知什么时候,又流起血的小腿,道:“簌雪姑娘还是让大?夫看一下你的腿吧。”
他?没?有叫她郡主,也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怎么。
不过簌雪并不在意这些?,不讲究那么多繁文?缛节,她反而觉得自在很多。
簌雪于是让大?夫看她的脚。
大?夫看过以后?,郑重叮嘱,让她不要再撕裂伤口不然的话,说不定她的脚,会废了,簌雪嘴上答应的好好的,但是心里实际上在叹气。
毕竟她也不知道能在这里呆多久,毕竟,谁也不知道,沈覆的人?,什么时候会发现他?们在这里。
不过也不知道沈澜清用了什么法子,他?们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月,竟然也无人?发现他?们在这里。
姜奕熬过了大?夫说的生死关,但却始终没?有醒,簌雪无事可做,于是每日就守在旁边,偶尔叹气问他?什么时候醒,偶尔拿着一本书在旁边看着,并且给他?念。
有时候念着念着,就会看到沈澜清从门口走进来,簌雪于是跟他?交谈几句,问问外边的情况。
外面仍旧很乱。
沈覆已经打到了徐家的门前。
徐敬风带着剑出来迎敌,身上也穿上了他父亲当初穿来迎敌的盔甲,玄红的盔甲在鲜血的浇灌之下,铮亮无比。
他?做好了跟昔日的兄弟生死决斗的准备了但是,沈覆却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他?看着徐敬风,语重心长的说:“敬风啊……你以为我真的是来决一死战的?不,我不是来做这些?的。”
夜色如墨,徐敬风看着对面一副“我是来为?你好”的沈覆,觉得恶心透顶:“呵,沈覆,别想?着我能够跟你同流合污。”
沈覆哈哈大?笑:“同流合污??”
“徐敬风,你真的以为?,隶王进城,徐家就能封官进爵吧,哈哈哈,隶王一旦占领蜀地,沈家,徐家,百年的基业,只会付之一炬,你真的,想?要徐家多年来的一切,全部毁在你手?中?吗?”
“徐敬风,合作吧,你我兄弟合作,不仅这蜀地,说不定连这个天下,都是我们的。”
徐敬风的鼻孔扩大?,剧烈的吸着气。
沈覆看他?动摇,当即收了剑,道:“你好好想?想?吧,我就先走了的,想?好了,给我回复。”
沈覆走后?,徐敬风回到了房中?,一夜一日没?有进食,天黑时,他?把管家喊了进来,让他?给沈覆送信。
然而管家刚出门,就被徐问仪给拦住了,女子一身紫色衣裙,亭亭玉立,纤细高挑,她伸手?,目光冷静的跟管家说:“信给我。”
管家迟疑的说道:“小姐,老?爷说了,不可以……”
“给我!”徐问仪的声音带着不容反驳。
管家对上大?小姐冰冷的目光,斑驳的手?指,慢慢的弯曲下来,他?把信递了过去。
一炷香后?,徐敬风在屋里边焦虑的踱来踱去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
就见到徐问仪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对着自己雪白的细颈,跪了下去。
“爹,你若是想?要跟沈家合作,就从女儿?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徐敬风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来阻止他?,看到她竟然把匕首放在脖子上,徐敬风有些?惊慌的问道:“问仪,你做什么?”
徐问仪目光坚毅的问道:“爹你才是,到底在做什么?你不是最崇敬隶王吗?如今隶王的军队来了,你为?什么反而要与沈家合作呢?”
徐敬风道:“你以为?爹想?吗?但是王爷连自己的兄弟都不放过,到时候,我们徐家又怎么可以独善其身呢?”
“所以这就是爹爹跑去跟沈家合作的原因??”
徐问仪手?中?的脖子不曾离开过脖子分毫,徐敬风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眼底都是痛心:“你以为?爹爹想?要这样吗,可徐家,百年的基业,不可以毁在爹爹的手?里。”
徐问仪说:“我不知道什么百年基业,我只知道,沈家的人?草菅人?命,鱼肉百姓,爹爹你若是与他?们同流合污,徐家就会彻底毁了,你我也无法活命,与其到时候一无所有,背负满身骂名?,女儿?还不如现在死了。”
徐敬风没?想?到事到临头,自己的女儿?竟然不允许自自己这样做,他?就这么一个闺女,要是死了他?可怎么办啊,他?痛苦的踱着步,实在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才好。
这天晚上,徐敬风的饭菜里边不知不觉的被下了药,接着,整个徐家,很快就被徐问仪的人?控制住,她到了祠堂,给徐家的祖先上了一炷香,而后?,效仿她的祖奶奶,穿上盔甲,出去跟沈家的人?战斗,并且,吩咐自己的人?,对守城之人?,进行袭击,而后?,打开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