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顿时知道了,信封里这块用油纸包着的方形硬物,是叫“朱古力”的点心。
“今日周慧姐姐来玩了,我有点生气,我不喜欢别人叫小翠儿姐姐与素华姐姐丫鬟,她们明明不是奴契,是我们家的帮工,但是我与周慧姐姐说起来的时候,她总是要生气,问我:你到底与谁最好?可我没有别的意思,小慧姐姐又不是小孩子了,水壶就在她面前,为什么非要叫素华姐姐给她倒,二哥不在的时候,还故意丢东西叫素华姐姐去捡,我不喜欢她把素华姐姐当做她们家的下人,更不喜欢周慧姐姐折辱别人,她好像不是以前爽朗大方明辨是非的小慧姐姐了。”
李修看到这里,对周慧还有赵二郎的印象顿时恶化了不少,赵家是靠着喜宝才起来的,赵二郎跑商的本金还是喜宝挣得,现在谁都能骑在喜宝头上了吗?又是丢下喜宝不管,又是让周慧折辱喜宝身边的人,不就是仗着喜宝年纪小好欺负,欺负了也不会跟他们撕破脸皮吗?
他喝了口水,继续看下去:“娘叫我忍忍,说周慧姐姐跟我二哥要成亲了,等成亲之后就好了,素华姐姐也说没事,可是素华姐姐凭什么要受人欺负呢?我不想破坏二哥的幸福,但是周慧姐姐要是一直这样,我就不再喜欢她了”
李修琢磨了许久,把信纸都好好地放入信封,从柜子里掏出一个小匣子,将喜宝给他写的信规整好,一封一封的都放进去。
“祖父,喜宝送来的东西在哪?”
“我给收起来了,你找什么?”李伯想逗弄一下孙子,他知道孙子想找那颗鸟蛋,故意笑而不语。
李修如今可不是一被逗就脸红的孩子了:“喜宝送来了一块新鲜点心,叫做“朱古力”的,据说很是香甜。”说罢就不再说其他的,只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祖父。
李伯还想再拿捏一番,但是没忍住,他已经好久没吃到点心了,而且自从下山之后,县城的饭菜根本比不得孟氏做的,花大钱还吃不到好东西,全靠孟氏做的咸菜与酱续命。
“给给给。”李伯从袖口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白色小蛋。
李修小心接过来,放入荷包。在祖父期待的目光下,掰了一小块巧克力递过去。
“祖父年事已高,少用些甜的,剩下的明日再吃。”
气的李伯吹胡子瞪眼,他愤愤的把这点黑乎乎的东西放嘴里:修儿越长大越不好玩了,还是小时候好啊。
朱古力醇香丝滑,甜美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苦,抚慰了李伯怅然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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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宝。”
“喜宝?”
深夜,窗外刮起了凉嗖嗖的风,顺着窗户缝进了屋里,喜宝感觉到有人在小声地叫自己,轻轻地摇晃自己的手臂。
她惺忪的睁开眼,看到有个黑乎乎的人影蹲在她的窗前,借着月光,她看清楚了是李修。
“小修哥哥。”喜宝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迷迷糊糊又叫了声:“小修哥哥。”
“嘘——”李修表示小点声,他是偷偷回来的,马还在山下。
李修见喜宝醒过来,十分开心,他本来是想见见喜宝就走的,但是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不说句话就走有些可惜,于是就叫醒睡着的喜宝,与她说说话。
“小修哥哥!”喜宝顿时清醒过来,惊喜道。
这些天她自己在山上可太想她的小伙伴了!
她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幻觉,于是双手攥成小拳头,用力揉了揉眼睛,确认眼前的人真的是李修后,兴奋地不知所以。
“你怎么来了呀!”她掐着嗓子,几乎是用气声问,生怕大一点声,李修就不见了。
李修微微一笑:“我看了你给我的信,就想回来看看你,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他把喜宝当做自己的亲妹妹,喜宝受了委屈,他在县城如何能坐得住。于是趁着爹还有祖父睡着了,自己摸黑出去,骑马回来看看。
李修今年虽是十三四岁的少年,但是自己驾马赶夜路也十分危险,若是被李伯知道,是要挨训打手板的。
别看李伯平时不正经,嘻嘻哈哈的,一旦涉及到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喜宝也不困了,她攒了一大堆的话跟李修讲,但一想,小修哥哥后日就要乡试了,就有些担心的问:“师父还有李叔知道你回来了吗?”
李修摇摇头:“我自己回来的,过一会儿就要走了。”
他主要是想问问周慧还有赵二郎是怎么一回事。
喜宝一提这个就有些不太乐意。
“周慧姐姐不喜欢素华姐姐,问她原因她也不说,问娘还有大嫂他们就说大人的事,小孩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