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她没有亲眼见过这个世界的网球比赛,这也使得日后目睹少年们各种各样的网球打法后开始怀疑整个人生,这是后话。
她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个队服外套,万万没有想到,她可以成为任何外套,前提只要是披在肩上的。
这也是在休息日发现的,幸村精市计划着要去东京参观一场艺术展览。褪去日常的校服和队服后的俊美少年身着简单的白色衬衫,月华落尽的静谧之美油然而生。
但是
为什么一定要披着一件针织坎肩啊喂!?为什么会有人那么喜欢披着衣服实在不行,建议直接在肩上焊件外套。
被迫加班jpg
仿佛身体被掏空。
不知为何,幸村精市觉得肩上的坎肩好像比以往沉重了几分,像是被逼着去上学的赤也一样心不甘情不愿。想到这里,忽又被自己这种莫名的想法逗乐,嘛,是他想太多了。
不得不说,少年你真相了。
这次观光只有他一个人,票也是偶然间订到的。这场展是他很早之前就期待了,听说每天的参观名额都排的满满当当,今天想来也是。幸村精市到达东京后,看了看手表估摸时间,直接去展览地点刚刚好。
这场当代艺术展布置的极为巧妙,可以说是十九和二十世纪的当代艺术展。莫奈等名家画作和装置艺术作为参观主题,印象派细腻的画风、光与色的构思更是精妙绝伦。这种风格很受年轻人的喜爱,因此场内也有许多学生模样的人观看。
幸村精市一张张看过去,最后在一片名为‘海之语’的主题馆停下,顾名思义这块区域展出的都是与海洋相关的作品。具有较大国际影响力的意大利近代雕塑家的三十五件石雕作品。
展厅里的雕塑静立其中,或游或跃,或动或静,自然感受到工匠精神的精湛之处。这让他心情放松,不由在一个石雕前伫立,雕刻的是一位垂钓的少年,鱼竿下仿佛真的有一条从水下跃起的鲤鱼,栩栩如生,戴着渔夫帽的少年目光紧紧盯着鱼钩绷紧了手臂蓄力,让人不由为他拧一把汗。
作品名为‘钓鱼的男孩’。
他正看得出神,恍惚间似乎有人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细微的落地声被他捕捉入耳。随之传来抱歉声:“不好意思不小心撞到你了”
“没事,我也没注意到你们。”
“要不是我家孩子调皮,不然也不会打到你”听起来是一位母亲,“小志,向这位叔叔好好道歉哦。”
天真稚气的小少年听话地弯腰,“对不起,叔叔!我不该不看路还撞到你”
隔了几秒,才响起对方有些微妙的声音:“不,其实我还在学校”
“阿拉,原来是一位老师,”夫人似乎更加不好意思了,“真的对不住了给您添麻烦了。”
“不,我是高中生”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
直到一道漏出声的轻笑打破了僵硬的局面。
“是这样没错,”幸村精市虚握拳掩在唇边,好像刚刚笑出声的并不是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手冢同学。”
他抬步走了过去,对处在难以言表氛围中的三人笑了笑。
茶褐发色的少年眯了眯眼睛,才勉强看清眼前的人,“幸村君好久不见。”
这位印象中总是一丝不苟的青学网球部部长此刻看起来有些不太一样。
“好久不见,”幸村微微颔首,在离他几步外的地方蹲下身,“看起来你应该会很需要它。”
他拾起地上的东西,也没注意到披在肩上的衣服有一角也垂落了下来,眨眼间手上多了一副金丝框眼镜。
少年不习惯地眨了眨眼,没了眼镜的遮挡那双好看的丹凤眼暴露在灯光之下:“啊麻烦了。”
他摸着眼镜熟练戴上,又恢复了平日的一板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摔了一下的原因,眼镜好像和刚刚不太一样了。
刚想忽视这小小的别扭,下一瞬便感觉有一股拉力从耳朵上传来,眼镜似乎正带着他往前走。
从旁人的角度来看,戴着眼镜的少年不知道什么原因将自己的脸直直往旁边的雕塑上怼,石雕像手中的鱼竿此刻与他的脸来了个亲密接触。
一旁的母子:??!!
幸村:之前虽说听说过手冢私下喜爱垂钓,没想到到了这种地步
小志好奇地问道:“妈妈,那个叔哥哥在做什么?”
原本看起来正经又彬彬有礼的少年此刻举止怪异,小志妈妈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感受艺术,小志我们去下个展厅。”
身体莫名不受控制的手冢: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的眼镜有自己的想法。
意识到这一点,他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事实证明就是如此。他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双手撑在墙边尽力不让自己有破坏雕塑作品的可能性。
“抱歉能帮个忙吗?”
闻言,幸村精市笑了一下,微微歪头:“手冢君不说的话,我以为是在用心和这些作品对话呢。”
手冢沉默了一秒:“还不到这种程度。”
应该说是眼镜出现了问题,但他观摩了一下被幸村摘下的眼镜,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但是刚刚的确感受到了不同。
就像是有另一个人在控制一样。
此时,已经变成眼镜的少女:不好意思啊又是她。
鬼知道是怎么突然从外套变成眼镜的,她明明记得自己在睡觉才对。
一个激灵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的视野再次产生巨大的变化,她——变成了一副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