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魔回归一事还是引起了波澜,秦芙儿也预想到了后果。
但此时,却有一位意想不到的人出现。
同样是白衣,女子穿着更像是出尘仙人不容亵渎,只是身形却有些透明。
所有委屈都尽数涌出,秦芙儿哭的越加放肆,一双眼睛肿的通红。
是小师妹,是她回来了。
钟漾魂在苍生牌,不过只能清醒几天,这次出来也是预感到了一场浩劫。
有些事必须由她来做,有些事又不得不做。
擦干了少女的眼泪,钟漾郑重道:“师姐,两界已经容不下你,为免天下大乱,我有一个计划。”
“你可相信我?”
秦芙儿愣愣地点头。
临元三年春,明月仙君手持苍生牌诛杀魅魔,连同那个孩子一同封印。
众目睽睽之下,两界也为之折服。
*
太上皇的寝宫,就算深夜也点着灯,绮罗帷幔在微风中飘飘荡荡,屋内咳嗽声不断,值守的宫人却已经昏睡倒地。
房内药香萦绕,混杂着浓郁的沉香,软榻之上的人还是不停咳嗽,嗓音里滚动着压抑嘶哑。
胸膛间还在起伏不定,神武帝艰难地撑起身,抬起枯瘦如柴的手揭开帷帐。
青光乍现,一柄长剑指向了他,迎上那双陌生又熟悉的凤眸,终是讷讷地道:“你是……他。”
“我来取你狗命。”
……
临元四年冬,太上皇温执驾崩,新帝大恸,举国悲痛。
正值人界与妖界最为黑暗的时刻,大战随时触,宰相却辞官隐去,不再理会世俗。
守一间竹林小屋,半溪明月,一枕清风。
茶香袅袅,水汽从升腾而起的茶壶中飘出,流苏花树下,简易的石桌两边,各坐着位风姿卓越的青年。
黑衣青年略黑的脸庞棱角分明,锐利的眼神带给人一种不自觉的压迫感。
而另一位青年青衣闲雅,手上端着一杯茶,正慢条斯理地品着,散漫地仿若山间隐士。
长久的无言中,陆流终是轻叹了声:“你真不帮我?”
清俊青年微垂着睫,语气平平淡淡不见任何起伏:“帮?陆将军怕是找错人了,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自从当年祁家被灭门那时起,就早该料到报应迟早会来,明君又怎样,昏君也早已命绝他剑下。
夺了他的运,纵是无辜又如何,祁念之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也没有想过再回朝堂。
满腔悲怨无人倾,青年眼神微黯望向树旁的墓碑,清俊的眉宇也染上了些许愁。
“念之……”陆流苦涩一笑。
夏国亏欠祁家的有多少,陆流怎会不知,但这国家还有万千无辜的子民,万家灯火炊烟,这场战争只能胜。
年轻的将军身上肩负着沉重的使命,已经压的他快喘不过气了。
陆流疲倦地闭了闭眼,沉声问:“当真,没有救了?”
茶凉搁杯,祁念之终是抬起眼,直视这位昔日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