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景当时是被祁母一通电话叫回来的。
听说祁父因为最近事务繁多,劳累过度晕了过去,他作为儿子,理应过来探望一下。
因此,就在大院里小住了三天。
祁隆昌身处高位已久,对于这个儿子疼在心里,但也时常头疼他不服从自己的管教。
父子俩都是倔脾气,谁也不服谁,所以一年都到也聊不来几句话。
每次都是以祁父气的暴跳如雷,祁淮景的沉默不语,两人再不欢而散。
所以一直都是祁母作为中间人,来传递消息。
两个做父母的,也不是没想过跟儿子缓解关系,但都无济于事。
这次在大院住了三天,明天祁淮景准备回祁家老宅。
祁母听说,连忙拉着祁父说也回老宅看看,正好也给儿子过个生辰。
过两天,就是祁淮景岁生日,难为两个做父母的今年还记得。
自小,生日都是爷爷给他过的。
祁淮景对于生日过不过,也没什么太大感触,但祁老爷子还是挺有仪式感的。
老爷子作风淳朴,爱好附庸风雅,不喜欢搞京市贵圈里奢靡那一套。
所以每年到了生日那天,祁凤雄就会亲自下厨,煮一碗长寿面再加个鸡蛋。
在那碗热气升腾的面里,祁淮景每当想起来,脑海里都能浮现老爷子慈祥的笑容。
而祁父祁母两位大忙人,记得上的话就送几件精致的礼物,不记得的话,也就只得等下次生日再多补偿几件。
毕竟生日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
幼年的祁淮景也会不解的问祁凤雄:“爷爷,为什么我的爸爸妈妈那么忙呀?”
祁老爷子哈哈一笑,怜惜地摸摸他的小脑袋,目带惆怅道:“小景别难过,你的爸爸妈妈是在为国家做事呢,还有爷爷在。”
——
最近祁隆昌难得休了几天病假。
趁着这个机会,祁母也拉着他坐上了祁家老宅的车。
本来还以为能和儿子坐一起,没想到他推脱太拥挤,坐到了另一个车上。
车内,祁隆昌握住妻的手,怅然道:“文兰啊,好些年没回去了吧。”
李文兰含笑:“老头子,我记得你上次去还是两年前,那次还是因为要去逮儿子呢。”
想到那场面,李文兰脸上笑意更深,带动起眼角边的鱼尾纹,但犹可见当年风韵。
可以说没人比她更了解她这丈夫,儿子这脾气倔又沉默寡言的性格,真是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祁隆昌没再说话,表情很是怀念。
另一辆车内。
车子是被专门改装过的,固定的后车座早就被撤走,安上了可移动轮椅,以方便家主的出行。
祁淮景坐在改良轮椅上,还在专注用双手不停摆弄着手机,表情更是如临大敌。
京圈里的人要是知道,不近人情的祁九爷,竟然连手机功能都摸不清,该会被贻笑大方。
良久,他才找到那个开关,点击头像更换,把黑色的照片替换为熊猫头像。
最后点击确定,看着新头像,他终于满意地点点头。
——
祁家老宅,东苑紫竹林内。
“老大,快爬啊!”
“加油加油!”
“老大你可以的!”
三只鸟儿站在竹枝上,不停叽喳着。
而它们的老大,钟漾。却蹲在一颗高大的树下面,四只小短腿来回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