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屋鞣造是诅咒师,在他的眼中人类就是上好的材料,但是不代表说他没有脑子。
尤其在事关生死之上,他的大脑还是十分清醒的。
“我们现在先要逃出去,你不要忘了自从5年多前那个术式杀手出现,他的任务成功率就是100%。可从来没有人从他手里边逃脱过,只要我们能跑,在诅咒师界我们就是头。”说到这儿,祖屋鞣造舔了舔嘴角,眼神带了一丝狂热。
“只要能够逃出去,不管是我要的材料,还是你喜欢的欺负弱小,我们都有着无数的机会,可如果被那家伙追上来,一切可就完了。”
这是祖屋鞣造少有的清醒状态,他清楚地评估着一切的性价比对他来说,活着才是第一位的。
重面春太扁了扁嘴角,却不敢反驳,他一向是个欺软怕硬的,只能在弱者的身上寻觅快感。
别说两个人之间的体型差距,就是对方的巨大的拳头,只要砸他一下,足以让他骨断筋折。
因此,重面春太向来是以祖屋鞣造为马首是瞻。这会儿被对方阻止,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委委屈屈地跟着继续跑。
只是他们两人想离开,五条若叶却不想让他们走,小家伙直接上前两步,直直地挡在两人面前,奶声奶气地说:
“那个叫鞣屋的,你们两个小偷,把东西交出来。”
祖屋鞣造没想到五条若叶竟然突然跑出来,他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听到小包子的话下意识地反驳:“老子是祖屋鞣造!不是鞣屋!”
气哭诅咒师
五条若叶沉默一下,他虽然看起来像是四五岁的模样,但是他毕竟才一岁多,因此这话在他听来颇有几分难以理解。
“为什么不是鞣屋?祖屋这个很难读诶?而且,我觉得鞣屋更好听!”
小包子一拍巴掌笑嘻嘻地说道:“我决定了,你从现在开始改名叫鞣屋了!鞣屋祖造先生你好!”
阳光下,小包子笑得甜蜜,虽然周围只有破破烂烂的集装箱,却还是让人不自觉地放松起来。
当然,此时还是有一个人不放松的,实际上他快要气晕过去了。
祖屋鞣造手指颤抖地指向五条若叶,他的身后浮现熊熊火光,他只觉得自己脑袋里的一根弦此时在烈火的烧烤下猛然崩断,他现在就一个想法,他要弄死眼前的小混蛋。
鼻息喷火双目赤红的祖屋鞣造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身旁的重面春太看到这样的对方,不自觉地咽下口水小心翼翼地向左移动,试图拉开距离。
好……好可怕!
他有些胆怯地看向五条若叶,眼神中浮现些许的羡慕和嫉妒,好嫉妒啊,好嫉妒,出身好的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无法无天呢!
这个孩子一看就是被宠爱上天的,而且看衣服还有领子上的宝石装饰,那么小的孩子就这样宠爱,以后一定是个纨绔子弟。
五条若叶对于恶意最为敏感,原本他的大半注意力在祖屋鞣造身上,可是刚刚重面春太急剧变化的气息,让他无端地升起厌恶之感。
他侧头看向重面春太,语气中难掩排斥:“大叔,你身上的恶意都快臭死了,你都不遮掩一下的吗?花花草草看到你这样的,都不会开花啦!
我觉得你肯定就是我爸爸说的那种,自己没用还嫉妒别人的家伙,就是那种只会欺负弱者的家伙。
不过,说起来也对,有哪个笨蛋会去挑衅强者呢?”
重面春太愣怔地看着眼前的小家伙,他下意识地摸身上的武器,可是看着对方那双红色的眼眸,他突然觉得无地自容,感觉自己心中的阴暗似乎被全部掏出来,摆放在日光下暴晒。
就……让人太下来台了。
不知道怎么的,重面春太突然觉得鼻子发酸,一种难掩的酸楚跟着那些被晒在台面阴暗一起被掏了出来摆在阳光下暴晒,那是他小心掩盖的自卑。
重面春太的五官扭曲,他用力地吸着鼻子,眼睛也不觉得发烫眼前慢慢变得模糊。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觉得自己特别委屈,重面春太把武器丢在一旁突然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嘟囔:
“连一个小孩子也能笑话我,我真的太惨了!哇,你们这样的天之骄子,怎么知道我们这些最底层的感受。
我也想变强啊,可是我天生这么弱!我有什么办法!”
五条若叶抽抽嘴角有些嫌弃地后退一步,鼻涕都甩到半空了,好脏!
他无奈地摇摇头,看着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重面春太,他遮挡住脸,眼中满是嫌弃:“哭得好丑!
还有,父亲大人说了,强者从不会怨天尤人,强者只会努力地挖掘自身,从没有什么成功是唾手可得的!”
不到一米高的小孩子却说出了斩钉截铁的话语,莫名有种反差感,重面春太忍不住停下哭泣莫名地看着五条若叶发呆,一旁的祖屋鞣造也是看着五条若叶愣怔。
不知道为什么,祖屋鞣造刚刚还只觉得自己快要气得七窍生烟,这会儿见到重面春太被怼,他竟然觉得很舒畅,看这小包子也顺眼起来。
还有就是……虽然很没有理由,他觉得小包子说得很对,他们这些诅咒师不就是如此,他们都是在跟上天争命的存在。
想到这里,男人收敛了杀意,上前一步薅起呆愣愣的祖屋鞣造:“别跟这个小孩子计较了,我们走吧!”
祖屋鞣造拖着重面春太就要离开,他们不是好人,可是这样的孩子,就算是他们这种坏人,也会不忍心伤害。
祖屋鞣造的举动不可谓不惊悚,重面春太觉得自己的同伴脑子不好使了,可是他回头看看祖屋鞣造,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