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看我沉着脸,显然是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她气不打一处来,手指点着我的脑门,一副苦口婆心的语气规劝我:
「娘这都是为了你好,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我忍无可忍地挥开我娘的手,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说够了没有?你到底是为了我好,还是自私地为了你自己好!」
我面容肃杀地看向她,一字一句地开口:
「你那些肮脏的小心思,这朗朗白日见不得光,还真要我给你戳破吗?
「你自己如何就罢了,可要是拉着我也去跳火坑,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娘!」
我话说完,我娘不敢置信地看向我,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如此跟她呛声。
上一世我也是明确表达拒绝的,只不过言辞委婉得多。
可即使是那样,她还是设计把我送上了凌怀瑜的床榻。
她对凌泰用情至深,是怎么也不会放弃她那龌龊的想法的。
凌怀瑜不是良配,我不可能嫁过去,更懒得与她虚与委蛇。
既然如此,又何妨与她撕破脸?反正她待我也没有什么母女情分。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苦心劝你,我都是为了谁啊!」
她声音颤抖,一副被我气倒灶的样子,还拿衣袖抹着眼泪。
我不欲再理会她,正要再说几句就打发他走,却见一个蓝衫之人走了进来。
「今夕表妹,你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这么跟姨母说话呢?
「这般脾性,日后怎样嫁人,还不快给姨母道歉!」
竟是凌怀瑜!我凉凉地看了我娘一眼。
这后宅内院,他一个外男能明晃晃地登堂入室,很明显就是我娘带他进来的。
对于娶我这件事,凌泰的想法和我娘一样,凌怀瑜自己更是没什么好说的。
圣上忌惮凌家的兵权,为免功高震主,这些年将凌家一削再削。
凌泰又为我娘伤情,无心在朝堂上思进取,犯下不少糊涂事,正被圣上抓了把柄。
现在凌家除了一个从父辈那里继承来的镇南侯爵位,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这些年要不是靠着我娘明里暗里接济,怕是日子都难以为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