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宁城到南市,差不多近两千五百公里的路程。
他们不赶时间,走走停停,假期结束的时候,刚好能到,顺便开始工作。
吃过饭,牧白回了家。
“牧白,你开这车干嘛?要出远门啊?”王彤珊刚在院子里的腊梅树上剪了花枝,准备插瓶。
牧白拿着房车钥匙,从老妈手里掰了一枝,放在鼻下闻了闻,笑道:
“出差!”
“跟谁?”王彤珊看着儿子一脸春色,冲他眨眨眼,问:“文易啊?”
“南市有个项目,那边政府很重视,我们打算去看看。”
“南市?你们——开车去啊?”
“嗯,明天就出。”
“嘁!”牧长风刚好从外面进来,听到这些,不屑地说:“大过年的,不就是去玩吗?”
牧白抛抛车钥匙,笑道:
“是啊,就是去玩,妈,我走了!”
出了门,牧白先到公司取了文件,又去市买了菜,然后才回了香山路小区。
他没立刻上楼去找文易,因为他觉得,文易需要自己的空间。
而此时此刻,汪书泽正坐在文易家的沙上,皱眉看着旁边的行李箱。
“文易,你要出门?”
文易穿着棉质长袖t恤,突出的肩胛骨若隐若现,既有病态的美感,又有惹人的诱惑。
他从酒柜里拿了几瓶酒装起来,答应一声:
“嗯,牧白要在南方投一个项目,我们明天过去看看。”
“和牧白一起?但是你的身体……”
血液病最忌劳累,汪书泽看着文易单薄的身影,欲言又止,心里酸酸的。
他充其量只算得上文易的朋友,有什么资格阻止他和牧白一起出门?
“汪老师,”文易关上酒柜门,看向汪书泽,“我很感谢你,帮我保守秘密。”
“能不能告诉我,你得的是什么病?”汪书泽问。
“什么病不重要,”文易靠着酒柜,看向窗外,声音越来越低,“重要的是,我……会不会后悔……”
汪书泽没听清文易后半句说了什么,但从他的表情判断,他的病应该很严重。
“文易,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好好治疗。”
文易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汪老师,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况且,你怎么知道我没积极治疗?”
不是所有的病,只要治疗就能痊愈。
也不是所有的轨道,都能通往春暖花开的方向……
楼下,砂锅里的海鲜粥已经软糯可口,牧白关上火,上楼叫文易吃饭。
刚要抬手敲门,门就开了。
文易站在门口,汪书泽手臂上挂着大衣,从里面出来。
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
牧白心中警铃大作,但他在一众情敌面前,还是比较有优越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