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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沈尘逆着光看向她,发梢被海风吹起,配上洁白的房子,看上去就好像一幅画,让苏凉内心的灵感一点点迸发出来。
“不过,我觉得你有点亏。”
“嗯?”
苏凉坐下,将画板摆出来:“一艘游艇也只知道一个巴黎,剩下的还是靠你自己,可不就是很亏么?你被我哥敲竹杠了。”
“可我乐意。”
沈尘也在她身边坐下:“你想画什么?”
苏凉挑了挑眉:“你。”
沈尘愣了一下,转而站起身:“好啊,能给你当模特,是我的荣幸。”
不得不说,和沈尘在一起的时候,苏凉总觉得自己的灵感不断,思维就好像自由的小鸟,舒展畅快。
相反,从前和季沉在一起的时候,她画的总是挣扎。
大概是心境的问题吧。
苏凉在圣托里尼待了一个月,沈尘也陪了她一个月,白天两个人到处写生,而晚上就会坐在小露台上,一边听着海浪声,一边喝着鸡尾酒,随便聊聊。
沈尘是一个很有距离感的人,他总是表现得很有分寸,温柔却又不会觉得越矩,让苏凉有时候觉得,自己迟早会沦陷在他的温柔之中。
离开的时候,苏凉说:“不如我们再试一次?我们现在随便选择目的地,如果还是一样,我可以考虑将你纳入再婚对象行列。”
沈尘微微蹙眉:“只是考虑?”
“嗯,只是考虑,毕竟我才刚刚结束一段婚姻,总不能立马展开下一段,你说呢?”
“我明白。”
上飞机之后,苏凉看着窗外漂浮的白云,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赌一把。
如果没有遇到,那等回到京市再见,岂不是会很尴尬?
可她又觉得,要劝退沈尘,这个办法最好。
但让苏凉没有想到的是,当她落地曼哈顿的时候,就看到沈尘穿着黑色风衣站在出站口等她。
“你是不是查了我的飞机航程?”
沈尘摇摇头:“没有,我更相信缘分,如果查了,就破坏了我们的缘分。”
说着,他笑道:“我因为担心会找不到你,所以特意坐私人飞机赶过来。”
苏凉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要如何反驳他了。
之后,沈尘又陪着她去玩了几个国家,差不多半年后,两个人才回到京市。
姜岚去接机的时候,看到两个人一起出现,有些满意地点点头:“这下妈可以放心了。”
“哥,你别和妈乱说,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苏凉挽着姜岚:“不过,我倒是买到了几幅好画,还想到了一些新的想法,我觉得可以放到公司产品包装设计上。”
“好,没有问题,你这半年不在,画廊都是我搭理的,你可得请我吃饭。”
“好,请十顿都可以。”
之后,苏凉闭关了差不多两个月,新画了十幅画,是她和沈尘去的十座城市的印象画。
新画开售那日,季沉也去了现场。
他坐在最远的地方,看着台上那个谣言的女人,勾了勾唇角。
她越来越耀眼,而他却越来越黯淡。
最后,他用最高价匿名买下了苏凉的最后一幅画,挂在了办公室里。
每日看着,就仿佛她还在他的身边。
这半年的时光,爷爷去世了,苏凉走了,季氏也大不如从前了,而他也苍老了十岁,还因为半年前那两次重伤没能好好休养,落下了病根。
忽然,季沉的手机响了。
是一笔画廊的退款,另外还有一条短信。
[季沉,我知道是你买下了那幅画,你能喜欢我很开心,所以就当送你了,不过,以后不要再买了,人都是要向前看的,你也应该如此。]
季沉看到短信的瞬间就红了眼。
他总盼着她会理他一下,可她终于理了他一下后,他却觉得全身都仿佛被刀刮过一般。
她把钱退回来,大概除了觉得人要向前,更是觉得……如今的他太穷了。
这笔钱,更像是施舍。
他彻彻底底地失去了和她有关的一切……
季沉看着画苦笑,想起了一句诗。
[我的灵魂心有不甘,因它已失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