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试好麻药,让产妇服了下去。
等产妇彻底失去意识,手术便开始了。
游不开主刀,崔逢君负责从旁协助。
肚皮一层一层地划开。
两人配合默契,无需言语,只要一记眼神,就能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孩子拿出来后,剪掉脐带。
没多久,哭声从里边传了出来。
“生了,生了!”
产妇的娘家人直接站起来,满怀希望地看向那扇紧闭的门。
崔逢君把孩子抱出去交给稳婆后,又回去继续辅助师叔进行缝合。
这场手术经历三个时辰,终于完成了。
游不开看着密密麻麻针脚的肚子,心想做女人真是辛苦。
老夫人欢欢喜喜地把孙子抱了下去,只有产妇的娘家人进来探望女儿。
见她还在昏睡,没有醒的迹象,便又出去等了。
而从头到尾,这位李员外都没有出现。
天已经黑下来。
“脉象还算平稳,师叔,你先休息一会吧。”崔逢君端了饭菜过来,“我来看着她就行。”
游不开摇摇头:“这是我第一次给人开刀,得一直看着,直到她醒来。”
崔逢君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劝。
师叔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游不开就这样坐在妇人床边,时不时就去号一下她的脉。
伤口虽然难看,但缝合得还行,没有再流血。
又过了一个时辰,女子幽幽地醒了过来。
麻药已经失效,她一醒就疼得直掉眼泪,浑身动弹不得,可又想上茅房。
游不开给她开了一剂止痛药,里面也含了一些麻药成分。
量虽不大,却也不能一直喝,顶多只能应付特别疼的这两天,且一天只能喝一次。
接下来的事就由丫鬟服侍,他们两个大男人就不太方便在场了。
李员外一回到家就去逗儿子,没有过来看一眼这个妻子。
游不开不想在这个地方多留片刻,默默带上崔逢君回了宅子。
他们走的是一条林荫小道,今天没有月亮,所幸那个丫鬟给了他们一盏灯笼,不叫他们摸黑回去。
“师叔。”
崔逢君突然拉住他的手。
“每个病人在你心里都是一样的吗?”
“当然。”游不开道,“你怎么了,这不是应该的吗?”
崔逢君淡淡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游不开讪讪地笑笑:“哦,那是什么样的?”
“以前你虽然也会舍己为人,但绝不会像今日这样冲进一个女子的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