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沈今禾和系统,其余人全部齐齐望了?过去,在看清了?李怀远红肿的眼睛后,又齐齐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这事儿是真的!
李怀远被围在中间一头雾水,搓了?搓脸,不?解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王妃神色复杂,只说了?一句:“娘去给你熬一锅十全大补汤。”
而后匆匆走?了?。
另一头,系统将沈今禾拉到拐角处,一脸傲娇地指了?指自己道?:
“你不?知?道?,我真是幸运死了?!本来?么,程序修正之后,我就会完全变成一个男子的身体,可?因为?昨晚那?一剑,那?个身体被毁坏了?,结果我今天从床上醒来?,直接就变成了?女相?了?!哈哈哈这也太爽了?吧。”
原来?如此。
系统原本就是有两幅躯体,可?以理解为?有两条命,昨晚死了?一条,现在就自动转到另一幅身体里了?。
见沈今禾不?说话,系统叉腰自豪道?:“怎么样,我昨晚勇敢吧?”
沈今禾眼里还有雾气没擦干净,上手在她脑袋上一拍:“勇敢个屁,以后不?准这样。”
“那?怎么行?我可?是要成为?将军的人,英勇无?畏是我的基本素养。”
不?待沈今禾说话,系统突然一抬头,远远瞧见陵光打回?廊经过,急忙跳着朝他招手:“师父,等等我!”
头上的辫子歪歪扭扭地摇晃着,她边往回?廊跑边问:“今日还扎马步么,我还要扎多久啊?”
“……”
沈今禾看着她的背影,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她对系统一直都有着超乎寻常的情感,像家人,像生死之交,更像精神寄托。曾经那?些不?为?人知?的心事,沈今禾一直都是自己默默扛着,可?扛的久了?,难免也会心生孤寂,后来?系统来?了?,它划破时空的缝隙来?到她身边,让她原本灰扑扑的世界多了?一抹亮色。
不?知?不?觉间,这个偶尔像八十八岁长辈,偶尔又像八岁孩子的人,已然成了?她生命里最特殊的存在。
正想着,肩膀被人拍了?拍,“想什么呢?”
沈今禾正要摇头,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蒋菁媱怎么样了??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关于昨晚自己发疯的事,其实沈今禾记得?不?大真切了?,也忘了自己当时下手有多重。
李怀远自然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在城外的破庙里,放心,还没死。”
沈今禾点头,又道?:“你眼睛怎么肿的这么厉害?去找个鸡蛋敷上吧。”
说罢两人往东厨的方?向走?去。
李怀远边走?边讲此次去清罪宗的事情,说到那?个掌门将柳南钦掳走?的时候,沈今禾兀地停下,十分担忧地在李怀远身上摸来?摸去,上上下下仔细瞧了?个遍。
“那?你没和他们打起来?吧?受伤了?没?”
李怀远笑着张开双臂,任由她对自己全方?位搜身,解释道?:“没打。清罪宗掌门说可?以将血书?给我,前提是我不?能掺和她和柳公子的事。”
“所以你就把柳南钦卖了?这不好吧……”
“谁叫他吃饱了撑的非要去撩拨人家掌门,撩完了?又打算始乱终弃,结果被人一怒之下囚禁了?。”
“等等,你是说清宗罪掌门是个女的?”
李怀远点头。
沈今禾的手停在他腰间的玉带上,闻言沉吟片刻,“那?他活该。”
整日里见谁都勾搭,这下傻了?吧,偷鸡不?成吃把屎。
李怀远被人扯来?扯去,连中衣都扯得?乱七八糟的,正享受得?不?得?了?。却突然听见“哗啦”一声,一个小丫头端着装满糕点的银盘不?小心撞在了?自己身上。
糕点滚落了?一地。
那?小丫头看着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在看清自己撞了?何人之后吓得?脸色发白,急忙跪地磕头,“沈编修饶命,沈编修饶命。”
这沈编修可?是让世子都哭了?一夜的狠人啊。能饶了?自己么。
沈今禾捡起银盘扶她起来?,指了?指身后的假山,略不?好意思道?:“无?碍,怪我们站这地儿不?好,你从那?头拐过来?,看不?见有人在这里也正常。”
小丫头被她一碰,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又连连致了?好几声歉,这才慌忙地跑了?。
望着她的背影,沈今禾不?解,“她明明撞的是你,为?什么要让我饶命?难道?我长的很吓人吗?”
李怀远更不?解,“她临走?时为?何要用怜悯的目光看我?难道?我长的很值得?被别人同情吗?”
两人皆是一头雾水,继续并排着往东面走?去。
就着刚才没说完的话,李怀远从怀里拿出一沓旧纸,一副邀功的神情,“看看这是什么,是不?是很崇拜我?”
沈今禾接过一看。
还真有血书?!传言竟是真的。
她一目十行地看完,眸里泛着光,有些难掩地激动。
李怀远笑道?:“崇拜到都说不?出话……”
话没说完,忽然双唇猝不?及防地被人覆压,如蜻蜓轻轻点过春水般,轻轻一啄又放开了?。
李怀远一愣,随即嘴角翘起,翘得?都能挂树梢,瞬间化作柳南羡那?只粘人的大黄狗,摇着尾巴,意犹未尽地跟在沈今禾后头。
听她喃喃道?:“瞿广将军没有叛国?,他真的是被惠稽国?抓去幽禁起来?了?……如此一来?,这封血书?,加上当年铁骑的证供,还有柳老先生和驸马收集的资料,就足以为?将军翻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