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医院走廊内,三人各站一方。
从出了病房开始,三人便谁也没先开口。
无声的博弈从一见面就开始,此刻,大家都在等,等谁先开始话题。
张日山觉得十分有意思。
这两个小辈把他叫出来却一句话不说,是在等他先表态吗?
那他作为长辈,就先表个态好了。
张日山不在乎什么无声的博弈,也不觉得先开口会落了下风,毕竟顶着弯弯父亲的名头,他能做到的事实在是太多。
他轻笑一声,率先开口:“我会把弯弯带回新月饭店。你们呢?把我叫出来,总不会什么目的都没有。倒不如说说看!”
阿宁见他开口,直言道:“我不会让你带弯弯走的!”
张日山看向阿宁,缓缓眯起眼:“就算是裘德考也阻拦不了一个父亲要带走女儿的决心。还是说,裘德考打算与新月饭店以及九门协会为敌?”
阿宁面色冷淡,丝毫不惧眼前这个从战争年代一路走过来的年长者的气势:“你呢?你真的是弯弯的父亲?我看不见得!”
她冷笑一声:“既然如此,我怎么确信你不会对弯弯不利?”
张日山觉得好笑,质问她:“那你呢?把她带在身边又是什么目的?”
不等阿宁的回答,他自顾自的说:“我知道裘德考这些年一直在找什么,而弯弯的存在,无疑可以让他更快更便捷的达成目的。你敢说,你们没有利用弯弯的心思?”
这话阿宁无法反驳。
她也承认一开始确实有利用弯弯的心思。
自然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握紧,阿宁目光坚定的看着张日山:“我不否认你说的。”
她不管张日山是什么表情,继续说:“接下来的行动,我会继续把她带在身边,只要我阿宁一日不死,就会护她一日安稳。”
张日山轻笑一声,慢悠悠的嘲讽道:“你也只是为裘德考办事的马前卒而已,你能调动他的几分势力?阿宁小姐,你这话听着,可没什么可信度!”
这话,就差指着阿宁的鼻子说她是裘德考的一条狗了。
一条狗能调动主人多少力量?
最终的决定权不还是在裘德考这个主人的手中?
到此,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张日山不同意弯弯跟在阿宁身边。
张日山说的都是事实。
往往就因为是事实才最不中听。
阿宁也是人。
虽然因为恩情在,无奈只能为裘德考卖命,但她阿宁在雇佣兵这个行业这么久,也并非是一无是处。
她是这么想的,也很不服气被人这么说,但她没有贸然自证自已,反而问道:“张先生,就算你是弯弯名义上的父亲,也无法完全控制她的人生。”
“弯弯是自由的。如果她想跟我走,您又该怎么办?”
张日山不是笨蛋,闻言猛的看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解雨晨。
解雨晨对上张日山的目光,毫不心虚,笑道:“日山爷爷,与其我们三个争的你死我活最后便宜了其他人,倒不如一起想办法怎么保护弯弯。”
他清俊好看的眉眼缓缓眯起:“弯弯算得上是半路出家,遇到墓室机关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
“既然大家都有自已的目的,不如合作共赢,把损失降到最低。”
张日山眯起眼,在思考他的话。
阿宁看向解雨晨,阴阳怪气的笑道:“果然不愧是解当家。”
解雨晨脸皮厚,承了她的夸赞:“阿宁小姐过奖了。”
阿宁冷哼一声。
倒也没反对解雨晨的提议。
实际上两人在见张日山之前就已经做了这样的打算,如今阴阳一句大概也只是心里不舒服非要呛上一句罢了。
虽然一开始阿宁确实对弯弯存了利用的心思,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足够让阿宁软化内心。
她在裘德考手下没有太大的权力,做不到全方位无死角的保护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