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夕月用手托住了秀菊嬷嬷的脸,嘴唇颤抖,“嬷嬷,你坚持住!府医马上就要来了!”
秀菊嬷嬷眼神开始涣散,费尽全力呢喃道:
“嬷嬷老了……只能再护你最后一次了……往后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江夕月摇头,严声道:“不行!你必须活着!我不允许你死!”
秀菊嬷嬷费力的看向江夕月,示意江夕月贴近一些。
江夕月将耳朵贴近了秀菊嬷嬷嘴边。
秀菊嬷嬷费力道:“我知道你不是我真正的小姐……但是我真很喜欢小姐现在的样子……无论你是谁,都要好好活下去……”
江夕月贴在她鼻息的耳畔能感觉到她越来越弱的呼吸,直到彻底消失。
秀菊嬷嬷最后的那句话一直回荡在江夕月的脑子里,纵使知道秀菊嬷嬷感觉到她不是真正的江夕月,她还是无条件照顾她。
江夕月只感觉心像是被刀子硬生生剜掉了一块,剧痛无比。
周围的声音很多很多,可她根本就听不清,也看不清,一片混沌,一片黑暗。
这时,罗拉的声音再度在她脑海响起。
sayer!你在难受什么?
你不是军机处最冷血无情的杀戮机器吗?
你不是对别人的生死都无所谓的吗?
你杀我的时候,为何不会这般痛苦?
我们十年的搭档,还不如这个十天的老妇人吗?
“不……不是的……这不是我的感情,是江夕月的……这是江夕月的感情……这一定是江夕月的感情在作祟!我一点都不难过……不难过……”
江夕月拼命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头痛欲裂,嘴里还念念有词。
玉箩见状,只能一掌将江夕月打晕,然后抱入了房内。
……
而此时在地牢内审江麟的赫连煜,还并未知道碧落园生的一切。
江麟迷迷糊糊醒来,四肢被牢牢钉在了一面潮湿的墙壁上,漆黑一片的四周弥漫着浓重的霉味。
“江夕月!江夕月!”
江麟对着漆黑空气喊道。
壁烛亮了起来,地牢瞬间被照亮,只是出现在他面前的人,不是江夕月,而是赫连煜。
地牢不大,除了绑着江麟的那面墙,其余的三面墙都整齐的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
有的江麟甚至都没见过。
江麟惶惶不安的看向赫连煜,抿了抿干裂的嘴皮,吞了吞口水。
虚弱道:“见过王爷,不知王爷将我绑在此地意欲何为?”
赫连煜眸光静如死水,身后业刹拿出一张画着虎符的图纸,在江麟面前展开。
业刹冷声质问道:“不知参将这是何物?”
江麟心中不由咒骂起了江夕月,这个该死的女人,还是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赫连煜。
他嘴上立马否认道:“从未见过。”
赫连煜瞳孔微沉,晦涩不明,“你斗不过江夕月,就能斗得过本王了吗?”
江麟自尊心受损,挣扎的辩解道:“江夕月是因为受我母亲与妹妹多年打压,便诬陷我,王爷还是莫叫她一面之词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