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锋一转,裴厌辞又道,“戏院若开张了,我打算雇一些护院来维持秩序。”
“我府上有,他们都是军士出身,个个都是久经沙场的好手,你在外头不可能找到更合适的人了。”姜逸立刻道。
他伸出一根手指,“一成利。”
他愿意分给姜逸一些利,不是因为受制于他,需要他的庇护,而是他愿意施舍给他,如果不要,他还能给别人。
二者是不同的。
虽然他万分需要姜逸的支持,毕竟以太子的名义办事,终究不是长远之道。
姜逸一把抓住那根手指,“成交。”
见他皱眉,姜逸这才发现自己用劲有点大,把人弄疼了,忙赔笑着放开手,“你这也太弱了点,完全不像个干粗活的杂役。”
“太子府里就只有杂役?”裴厌辞揉揉自己的指根。
“也是。”姜逸见他那样,又抓了他的手细细地帮他揉着,“你为太子跑腿做事,在府里地位肯定挺高的,那些活儿都落不到你身上。”
“今日这事,你别声张是太子的想法。”他道,把他的手推开。
毛手毛脚的,把他弄得更疼了。
“我晓得的,他们也都知道轻重。”姜逸面色讪讪,也不碰他手了,“太子殿下于我、于他们都有恩,我们都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这样最好。”裴厌辞也不多话,眼下宵禁时间快到了,各自上了马车,彼此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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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毋离还了马车,从后院小门进去,对此都轻车熟路了,他一边看着眼前昏暗的路,一边嘱咐毋离明日去辛海那里一趟,让他们几个去城里找合适的园子。
毋离揉着肚子,打了个饱嗝,“圆子,找甚圆子,糖馅儿的吗?”
跟书生吃饭就是好,只爱说话,菜都进了他的胃里,现在都没缓过来。
“……”裴厌辞道,“算了,我等会儿写封信,明日你直接带给他们吧,顺便让他们再寻觅几个木偶戏耍得好的街头卖艺人。”
“哦,是要带进府里给太子助兴吗?”
“……下午这话你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啊。”裴厌辞无语道。
“啊!”
毋离吓得生生止住了脚步,见到前方的黑影是个人,胸口提着的一口气这才呼出来,“赵管事,你走路怎么不带声儿,怪吓人的。”
“你们怎么从这里过来?”赵管事也吓着了,嗔道,“都入夜了,还乱窜甚?”
“赵管事,你这表情动作怎么越来越像张总管了。”毋离一说完,立刻挨了赵管事一记眼刀子。
裴厌辞赶紧应付了两句,把人拉走。
这要再聊下去,这小胖子又该得罪人了。
赵管事慢慢抚平心跳,望着裴厌辞的背影,又看向他们来时的路,心里涌起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他记得,扼鹭监闯进太子府那夜,裴厌辞似乎也是刚从后院门处刚进来的。
赵管事眼神一亮,再望向裴厌辞的背影时,眼里多了一抹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