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禹安摇头:“这有什么,我见得多了。到生的时候怎么办?”
“到、到时候再说。”
见他坚持,宋禹安不好再说什么,把傅意怜单独叫到一边,交给她一套东西:“我刚才听云珂说,不开拓产道可不行。这套工具你带回去研究。”
傅意怜接过,从细到粗一共十根,天真问道:“这是什么?”
宋禹安虽已年近五十,被这么个小姑娘问,也有些不好意思直讲:“这有本册子你对应着看,这玉触手生温,你看研究着来。”
傅意怜脸上的红云,一直到上了马车也没消下去。
宋先生看过后,傅意怜总算松了口气。也有心思打扮起来去参加平君蕊的婚宴。荣山南那日听她说了这件事,特意去做了件新衣服。傅意怜也拣选着自己从前的锦裘华袍,可哪件都不能让人满意,只觉得仿佛浑身散发着一股铜臭味,闻着腥气。
她索性挑了一件最舒服的来穿,版式垂直,看不出什么腰身,却最暖和。
二人打开门,看见对方,异口同声问道:“你怎么穿了这件?”
各自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不由都笑了出来。傅意怜先道:“你这件衣服不是打算过年穿的吗?”
荣山南微窘道:“没有得体的衣服,只有这件还算板正。”
是了,他的确好几年没做过新衣服了,旧的磨得都有些硬了,可傅意怜还是说道:“谁说的,你穿什么都好看。”
荣山南笑笑,又问:“怎么不穿件明艳些的?”
傅意怜又是呵手,又是小碎步,道:“这么冷的天,还是先保暖再说吧。”
荣山南望着她的模样,笑道:“顽皮。”
换好了衣服,他却没有先走,傅意怜这才反应过来荣山南是为了跟他一起去平君蕊的宴会才如此的。可傅意怜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跟他一起。平君蕊的父兄都被荣山南手下所杀,虽说是意外,但若荣山南出现在她婚前最后一次宴会上……她不想让平君蕊伤心。
傅意怜低声如蚊蝇:“阿南,不一起去行么?”
“什么?”荣山南走到她身后,与她一起望着镜中的自己。“还在为白元觉上次的出言不逊生气?那我让子瑜送我们。”
“不是……”她转身在他肚子上印上一吻,“你也累了一天,在家里养养身子。”
荣山南这次听懂了:“你、不希望我一起去?”
傅意怜僵住了,正待要说些什么,荣山南退开几步,笑了笑:“还是让子瑜送你吧,我得赶着把平州的的战略研究一下。”
“阿南,你不高兴了?”
“怎会?”
“君蕊姐姐远嫁,恐怕以后再也回不来了。最后一次见面,我不想勾起她的伤心事。”
“我知。”荣山南叹口气,“我累了,想先休息,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