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拟一个计划,明儿送密信与你,你且留着,做不做由你定夺。”
林二小姐松开了手。
安鱼信定定看了她一眼,收紧了自己拢着她的胳膊,数秒后放开了,拎起门口的白叶,一跃一翻上了墙头,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留下无甚用处。
只有出去了,才能帮到林二小姐。
和那些可能重新被困于囚笼中的女子们。
前世·终
林二小姐送来了密信。只是安鱼信没想到她竟是自己过来的。
安鱼信头一回看见她翻墙。
林二小姐似是恢复了往日的活力,挥了挥手,将一张信函放于安鱼信桌前,笑道:“既如此,我这便走了。你慢慢看。”
“且慢。”安鱼信叫住了那人,“你出来都出来了,再多呆一会儿又有何妨呢?”
“怕门口守着的那些人察觉呢。”林二小姐说,“若是他们惊敏起来,于此后的事无益。”
安鱼信勉强接受了这个说辞,放人走了。她拆开信看,却见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不动声色。
——
安鱼信趁着夜黑风高,又一次翻去了林二小姐家里。
林二小姐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她被带到了远山上的三生石旁。
她在石头上摸到了自己的名字。1
——
私塾被宫中接管,但似乎除了林二小姐不再插手,一切皆没有变化。
老师没有变,管理方式没有变,课程也没有变。
——
安鱼信上街时听得了一些传闻。
“说是那贫屋舍人分明就是和阳王幕下的,为了揽权。”有人窃窃私语,“里头的女子背后的家族俱是和阳王的势力。”
“这话可不敢乱讲,被人听了去,告你个妄议朝政。”旁边人道。
“自然。”那人笑道,“所以我不是乱说,也只与你悄悄地说,可不敢叫人听了去。”
安鱼信听力已被强化,什么听的得听不得的事都自动往她耳朵里飘。她听得牙根痒痒,恨不能把人吊起来揍一顿,却硬生生收住了自己的拳头,听得身旁于姨娘轻轻柔柔地说:“不能惹事。”
“我知道。”安鱼信说,“不能给林二小姐找麻烦。”
——
传闻愈演愈烈。
安鱼信心中渐渐明白,此事是和阳王与宫中的权力交锋,林二小姐只是被卷进去的,无辜却极为重要的一枚棋。
她再一次去找林二小姐,见那人枯坐在庭院里。
和那秋天风中飘摇的黄叶一同枯萎了。
她看着林二小姐,伸出了手。
“跟我走吧。”她说。
林二小姐有些呆滞,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了,把青儿推到了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