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个在聊些什么呢?”她慢声调笑。
“报告长官。”宋迟抢着回答,“安鱼信床不小心弄湿了,我正邀请美女和我共枕。”
“可惜美女还没答应,您就来了。”宋迟拖长声音抑扬顿挫,遗憾的感情溢于言表。
林溪桥抬手摸了摸床铺,眉心微蹙,又即刻散开。披在背上的头发划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在灯光的映照下锦缎般地溢着微光。
转过身,她声音清扬:“鱼信家里离这近,要不然回家睡吧。”
前半句是说给寝室里的人听的,后半句……也是说给她们听的。
安鱼信早在敲门声响起时,便知是这个结果了。
宋迟又拖长声音遗憾地“啊”了声,依依不舍地挥挥手:“那安美女再见,改日再一起睡。”
遗憾的宋迟回过头去,想和沈忆然再对对眼,眉目一转忽地看到了什么。
她抬起手伸出指头,指着安鱼信的床铺惊叫了声:“在滴水。”
可能是水倒得实在有点多,学校发的褥子又薄,安鱼信的床铺已然完全湿透。
不甘于安分守己呆在上铺的水此刻挂上了安鱼信的床板,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沈忆然看着自己一点点洇湿的床铺:……
沈忆然:“你回家了,我咋睡。”
安鱼信感到很抱歉。
于是林溪桥的车上又多了一个小尾巴。
林溪桥的本意是让沈忆然回家住,但沈忆然不想大半夜的突然和自己父母沟通说床铺湿了要回家——家里离得有些远,第二天上学比较麻烦。
她和安鱼信一合计,干脆去安鱼信家凑合一晚上,也就是让出半张床的事儿。
寝室里的床铺两个人睡有些挤,难免胳膊碰胳膊,大腿碰大腿,但家里一米八的床就不一样了,宽敞舒服,不会有任何肢体接触。
到了家楼下,沈忆然道了声谢,和安鱼信先行下车。
沈忆然仍在状况外,不停感慨:“林老师真是个好老师啊,大晚上的还送我们回家。”
安鱼信睨了她一眼,没接茬,直接三步两步跨上楼,拿钥匙开了门,待沈忆然换了鞋,推着她往里走。
沈忆然在学校也已经梳洗过了,俩人无甚可聊,正准备拉了灯直接睡觉,忽听一阵敲门声响。
“林老师。”安鱼信拉开门,乖乖叫了声。
林溪桥熟门熟路地向柜子里掏出双拖鞋来换了鞋,向跟着安鱼信走出卧室此刻呆若木鸡的沈忆然抬手打了声招呼:“忆然。”
又转头向安鱼信调笑:“她好像很吃惊,你没和她讲我住你隔壁么?”
沈忆然回过神,口齿不太灵清,结结巴巴像是刚学会说话:“住、住隔壁、壁?”
“现在不就知道了嘛。”安鱼信拍了拍沈忆然的肩,向林溪桥轻笑,“老师做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