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河郁闷地挠着肩膀脖子,嘟囔道:“不是伤口,是别的地方,不知怎地了,越来越痒。”
胡秀儿顾不得不好意思,赶忙拿起蜡烛凑近拉开他的中衣看,只见他后脖子和肩膀上起红通通一片,不由吓了一跳。
“是不是蹭上啥不干净的东西了?你快别挠了,我去给你打盆温水,你好好擦洗一下,看看会不会好一点。”
胡秀儿出了正屋,直奔灶房,为了熬卤水,每晚她都会往灶里添几根粗木柴,现在火还没完全熄灭,最后面小灶锅里的水还热着。
见胡秀儿端了盆水进了屋,躲在院墙外的两人忍不住小声交谈了起来。
罗威无精打采,“都打水进屋了,肯定要在一起睡,你是不是弄错了?那个小白脸或许真是她表哥。”
“我亲自问的大夫,不会错,再看看。”崔武紧紧盯着亮灯的窗户,试图从那交叠的倒影中看出端倪来。
他感觉胡秀儿刚才可能看到他们了,她抱的好像是被褥,突然又返回,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屋里,胡秀儿背身而立,直到晏清河重新穿好衣服才转过身来。
“还痒的厉害吗?要不要请大夫看看?”
胡秀儿生怕晏清河身子出问题,就算再没钱,也不会在他身上省。
晏清河摇头,指了指被扔在一旁的外袍,“绣工太差了,边儿没包好,磨的我难受。”
胡秀儿
她长这么大,除了在京城见过娇贵的大家小姐嫌布料粗糙的,从没见过哪个大男人会被衣服磨成这样。
他这身皮真是比她还娇气。
“我明儿给你好好洗洗,洗软和了就不磨了。”胡秀儿哄了句,又道:“外面有人听墙角,为了不被人发现咱俩是假成亲,你今晚可能得睡我屋了。”
睡一个屋
比起什么名声清白,胡秀儿更担心被人怀疑晏清河的身份。
崔武和罗威到底为什么听墙角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要是被他们发现他俩不睡一个屋,麻烦肯定少不了。
晏清河对此毫无异议,对他来说睡哪儿都行,只要给他盖好看的新被褥。
胡秀儿把床重新铺好,让晏清河躺下睡,自己则在床边打了个地铺,这才端着水盆去外面倒掉。
想到那两个王八蛋就蹲在院墙外面,胡秀儿不由端着水盆走过去,假装斥骂道:“哪儿来的野狗,又来我家偷肉,赶明儿被我逮住了,看我不剁了你!”
说着,就用力把水往院墙外泼了过去。
院墙外,崔武和罗威被兜头泼了一身,却怕被胡秀儿发现,连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胡秀儿又进了屋,俩人才赶紧抹去脸上的水,一阵冷风吹来,冻得他们不由打了个哆嗦。
罗威呸呸两声,吐出溅到嘴里的水,皱着眉头问崔武,“那个小贱货泼的这是什么水,怎么还有一股子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