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操心了,许宛歆必然知道自己要什么。咱们外人不过看个热闹罢了。”
念兮木然点点头。
这世上,怕是再没有人比许宛歆更懂得,自己要什么了。
“看来今日珍宝阁是去不成了,”王慕宜忽指着窗外笑起来,“比起邢远,顾郎君才是一等一的好呢。还是我们念儿有眼光。”
念兮抬头,顾辞与她挥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心头的阴霾就这样驱散。
无论许宛歆是怎样一个人,又与她有什么相干。
人间烟火,白茶清欢,她的心上人,是眼前人。
一个属于男人的幽深火热的眼神
天色阴沉,秋风萧萧,叶子盘旋落下,天将落雨。
顾辞也跟着上了马车。他自然的握住念兮的手,柔声道,“你穿的这样厚,怎得手还是凉的?”
他的大手永远温暖而干燥。
念兮从前也没有在意过这些,不过每年抱手炉的时候总比别人长一些。可顾辞总是会注意到这些小细节。
念兮看他如今还穿着单衣,一身靛蓝右衽窄袖长袍,腰间系条雕花板带扣金带銙,愈发显得挺拔风流,眉目如画。
反观自己,穿了夹衣不说,身上还披了披风,人不如从前轻盈,倒显得有些笨重。难怪方才上马车,他要扶自己!
念兮忽然半抬起身子,用手直接贴上他后颈。
她就不信他不冷!
念兮用这招对付哥哥温清珩,百试百灵,回回都冻的他一个激灵。
可顾辞偏生不怕冷,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还有空嘲笑她,“这样半坐着不难受?”
念兮气鼓鼓收回手,顾辞比她更快一步,握住她的手往怀里取暖。
胸膛里热气腾腾,或许是年轻的缘故,他总是炽热如火。
顾辞如今胆子愈发大了,竟还在调侃她,“瞧瞧这小嘴,都能挂油瓶了。”
念兮乜他一眼,抿紧小嘴,在他怀里的那只手便往肉上掐去。两人时常笑闹,念兮也“欺负”他多回了,她力气本就不大,何况也没怎么使劲。
可顾辞却忽然极重地喘息一声。
念兮只当自己弄疼了他。
抬头去看,第一眼,却只看到他微仰的头和上下滚动的喉结。念兮头一次注意到,他喉结旁,长着一颗小痣,随着轻轻滑动,锋利而惑人。
她的手还贴着他的胸膛,虽隔着中衣,但轻薄衣衫下,胸膛的轮廓,她清清楚楚地感受着,触摸着,恍惚间,有什么在她的掌心绽放。
他是那样干净,蓬勃而又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