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当什么,这点痛都受不了?我没有好,你把我操好不行吗!”
闷油瓶足够听话,但我很快就意识到我可能真的受不了。刚才隔着裤子他已经把我顶得动情,穴口瑟缩着想吃东西,几天前在二道白河的经历并不算好,我的精神状态很差,在勉强而为的性爱里只感受到疼痛和绝望。当时被完全抑制的欢愉现在终于死灰复燃,身体酸得流水,他越是碰我,碰到的地方就越像涟漪一样泛开酥麻,再这样顶下去,恐怕隔着内裤就能把我搞射。我腰腹用力,抬胯去蹭他,双腿夹得死紧,想要逼得他受不了就插进来,全然忘记作为没有发情期润泽的beta根本不可能一口吃下这么可怕的庞然大物。
我被他顶得快要发火的时候闷油瓶终于撕掉了那层已经湿透的内裤,两根手指插进来,轻车熟路一样摸到一个地方抠了三四下,像摁准了什么开关一样,我身体里饱胀的酸涩一下子就被戳破了爆出来,往四肢百骸涌,手和腿都控制不住抽抽了,没坚持几下就射了出来。射出来的瞬间,他咬住我的侧颈,就像猫科动物发情时那样,下面一下又多捅进来一根手指,发了狠似的在我里面抠个不停。曾经我见过闷油瓶在墓里通过手指的高频振动来击碎一些小的障碍物,那时候我就脑补要是他的手指用这个力度打在我身上,估计能把我打穿。现如今我是真的要被打穿了——穴内的快感畅通无阻地窜到身体的每个末梢,我的手掌都爽到蜷起来,整个人被插得发抖,仅是这几根手指就要把我搞疯了。
“呃嗯——可、可以了……啊!”这时候我再想说话,就已经控制不住嘴里溢出来奇怪的声音,我咬住嘴唇不想叫,闷油瓶就松开我的脖子来亲我的嘴唇,又把舌头伸进来。我下面被他的手抠得流水,舌头也被咬着动弹不得,很快就晕头转向,再也控制不住哼哼,从鼻腔里挤出来。在十年前最难堪的那一晚里我也没发出这么恶心的声音,但嘴巴合不上,只能闭上眼睛假装无事,直到闷油瓶亲着亲着就亲到脸上,把我的眼睑舔得湿漉漉。
“你,嗯……你是属猫的……”
跟闷油瓶这样亲昵让我觉得有点不真实,身处于一个热梦的即视感又涌上来,让我有点恍惚。但这次的抽离感没能持续太久,因为他在把我抠到双腿发酸又要射出来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手指抽了出去,我还没反应过来,他那东西就一下子顶进来一半。
我叫出声,眼睛立刻就翻上去,舌头也吐出来,被他顶得像要干呕。虽然已经出了很多水,交合处却还是生涩,我能感觉到自己穴口的褶皱都被他撑开,筋挛着不断收缩,他保持着静止地姿势喘了两声,我也喘,还没等缓过这口气,他就猛地动起来,根本没有过度,速度一下子从0飙到80迈,我刚对焦的眼睛立刻又花了,手在他的手臂肩背上乱抓,想要找到一个着力点。
“呜嗯……慢、呃……慢一点……唔……”
我想要缓一缓,但他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也不讲求什么技巧,就着那股蛮力就往我身体里冲,我气都喘不上来,一度翻着眼睛就要这样被快感顶厥过去,他看我快被操咽气了,就又来亲我,嘴唇覆盖着我的嘴巴,一口口把气渡过来,很快就变成他在掌控我的吐息,我的呼吸节奏、心跳和他插我的频率达成了一个共振,让我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发抖,好像置身于大浪中的孤舟,桅杆已经折断、风帆也已撕裂,能做的只有完全依靠着信仰的神,没有条件地相信祂能使我在它设下的这场劫难里不至于倾覆。
我不知道闷油瓶操了我多久,他好像不会累,也没有什么节奏上的变化,每一下都像第一下那样狠,使我感觉到灭顶的快感。我的呼吸都是碎的,扒拉他的手也渐渐使不上力气,垂下来软在床上,予取予求地把自己献给他。闷油瓶这样看上去淡漠疏离的人在床上会有这样激越的状态显得很离奇,但仔细想想这其实很符合他的性格。闷油瓶在人间游历多年,却从来没有融入过什么集体,他是文化之外的人,某些时候,他就像动物那样,不去理会人类的规则、回应他人的期待。这种动物般的特质在性上则呈现出近乎暴力的冲动。
迷迷糊糊中,闷油瓶抽了出去,我被翻了一面,变成趴姿势,腹部下面被垫了枕头,压得肚子酸胀。后穴的空虚就像在汹涌的海浪里卷出一个巨大的漩涡,人的理智不停地被往里吸,进入快感的海域里。我下意识摇了摇屁股想求他进来,闷油瓶打了我一巴掌,我瞬间就叫出声,没想过连体外的接触都会让人敏感到这个地步。他的性器在穴口拍了两下就又捅进来,和刚才一样,没有任何缓冲就猛干起来。这个姿势顶地更深,我深刻理解了荤段子里说的“一步到胃”是什么感觉,被撞得不断发出漏气一样的“嗬嗬”声
“小、小哥……呃呃嗯、我啊……我想看……”
我开了几次口都没有把话说清楚,想要转身却被死死压着动弹不得,只好背过手去乱抓一通,摸到了他汗湿的锁骨。我想看他,尤其是他的眼睛。今夜之后,我想要我的梦里都是他此刻的眼睛,永远取代十年前那个淡漠的目光。我们要像今夜性交时躯体相连那样永远锁在一起,任终极、天授、张家、一切的一切都无法再使我们分开。
房间里混杂着清脆的撞击声和泥泞暧昧的水声,我闻不到他的信息素,却能感受到他的费洛蒙,铺天盖地地灌满整个房间,从里到外把我裹得严严实实,极端的压迫感也带来极端的安全。我几乎不再挣扎,趴在床上陷入一种迷迷糊糊的眩晕中。失血过多和过度用药时也会有这样飘飘欲仙的失重感,我有点畏惧这种状态,因为那时思绪飘散,我时常会做梦,美梦、噩梦、故人之梦,在短暂的几十秒钟也许又经历了一场重逢,却不得不醒,徒留梦去后凶恶的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