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等的关系,怎么会有好结果
本以为他跟顾棉私下里会不同,可原来从古至今所有君臣都是一样的。
心口好像被扎了一下,周卜易很快摆正了自己该有的位置,锁链太短他下不了榻,便在床上跪伏。
顾棉……你这般,可是怕我谋反
眼前有点发黑,心痛到不能呼吸。
顾棉又不知道他去北离干什么,没道理锁着他。
还是刚登基就锁。
只有一个解释了。
功高震主。
想不到鞠躬尽瘁一生,竟是落得这么个荒唐下场。
周卜易伏低身子,等待着审判。
坟
顾棉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周卜易的不对劲。
那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可能有点愠怒吧,就好像他养了一只始终喂不熟的野猫。
看似摊开肚皮任人抚摸,实际还是满眼戒备。
“你对我有多少信任?”顾棉用手背贴着周卜易低下去藏在阴影里的侧脸,“又清楚我多少为人?”
手背渐渐湿润,顾棉深深吸了一口气,“哭什么,为什么哭?”
为什么哭呢?
周卜易垮了肩背,他越发伏低,直到把脸埋进臂弯里。
因为我脆弱,我不堪一击。
所以我习惯于提前准备好迎接恶意。
在过去的那些岁月里,周卜易一直都是信任顾棉的,全身心信任。
直到顾棉给他下药。
“陛下是在责怪臣吗”,发颤的声音,自语般喃喃,“陛下要怪臣吗?”
是你自己打破了信任,却质问我为何
“怎么可能不怪呢”,顾棉的手从周卜易臂弯里挤进去,摸了摸一片湿润的脸,“我早就告诉你了。”
“你瞒我的事,我可以不逼问你,但我不会就此放过去。你去北离做什么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抖动的肩膀停下,眼泪渐渐止住。
周卜易把被子拉了一个洞,似乎是想要钻进去,藏起来。
一只手就拦在他眼前,那手的主人眸色沉沉,“逃避有用吗?”
没有用,但就是想逃。
周卜易闭了眼,背对着顾棉,不动了。
“知道了又怎么样”,他不敢看那只手,就紧闭着双眼道,“能把护龙一脉聚齐的机会就这么一次,我不这样,还能怎么样?”
机会错过倒也罢了,可……
他若不回去,聚齐的那一脉就会挥师南下。
顾棉把人强行翻了个面,“听着,我们有这么多人在这里,未必挡不住他们,不周山多行不义,与它同谋的未必有多少真心,既然不是铁板一块,那就有可乘之机,为什么你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