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时,好像有名女?侍从要扶她,虞筝刚中了药,怎会相?信凑上前来?的“好心人”,硬是甩开了女?侍从的手,一个人匆匆地?往人少的地?方跑去。
但那女?侍从好像锲而不舍,从后面跟了上来?,尾随着她,还拉住了她一条手臂。
虞筝害怕被人带到?奇怪的地?方去,而后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拼力要甩开那人的手,可她这会儿?身体很是难受,头脑昏乱,用力一甩之下?,自己?差点头昏地?跌倒,还是那人赶紧扶抱住了她。
“你怎么了?”是沈遇的声音。
虞筝抬眼看去,见来?人是沈遇,而不是之前那个非要扶她去哪儿?的女?侍从。
“我看见你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所以?跟过来?看看。”
沈遇向虞筝解释他的行?为,他说?的是实话,只是隐去了他在舞会上,一直悄悄关注着虞筝的一节。
因看见虞筝好像身体不适,沈遇放心不下?,就?一路跟了过来?,而后他见虞筝走路步伐像是醉酒的人,踉踉跄跄,一副随时会摔倒的模样,才忍不住伸手拉住了她。
地?上是石板路,若是摔了,至少会将腿摔得?青肿,而旁边是些大理石雕像,若是虞筝摔倒在这些雕像上,弄不好要头破血流。
沈遇扶抱着虞筝,感觉她这会儿?身体烫得?像在发烧,而眼神幽亮又迷茫,以?为她不仅仅是醉酒,更像是生病了,就?关心地?问她道:“你是哪里不舒服吗?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去医院怕是来?不及了,虞筝这会儿?只想尽快找个没人的地?方待着,被药效灼烧着的她,说?话的嗓音都在发颤,“快带我……带我去个没人的……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
符合虞筝所说?而又离这儿?最近的地?点,是校史馆,那里平日就?很少有人涉足,今晚学院内正有盛大舞会,几乎所有人都在舞会上,就?更没有人在这时候待在冷清的校史馆了。
沈遇就?扶着虞筝往校史馆走。霍维尔学院的地?皮,是霍家捐献出来?的一处庄园,校史馆是由?庄园内霍家祖辈曾居住过的别墅改建而来?,在夜色里隐在郁郁葱葱的丛林环绕中。
因怕自己?把持不住,会扑倒沈遇,而后真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虞筝在来?到?校史馆外后,强行?打起精神,对沈遇道:“我一个人进去待段时间就?好了,谢谢你送我过来?。”
沈遇当然放心不下?,想要跟进去陪伴照顾,然而虞筝很是坚持,到?最后她的语气几乎是含着请求了,“就?让我一个人在里面待段时间吧,我没事的,真的没事,让我一个人待着,好吗?”
沈遇望着虞筝眼中的请求,只得?无奈答应,但他还是觉得?虞筝状态不太对,没法真正放心,对虞筝道:“我就在这附近,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立刻打电话给我好吗?”
虞筝点了点头,再匆匆谢过沈遇后,快步走进了校史馆中,在汹涌药效完全?淹没她前,拼力爬着楼梯,一路往这栋建筑的最里最深处走,想寻个最隐秘的房间进去,将门反锁,在里待着。
每走一步,药效都像更加剧烈,将虞筝所剩不多的理智,一分分焚烧殆尽。
到?最后,虞筝也不知自己爬到了几楼、走到?了哪里,就?见眼前走廊尽头有一扇虚掩着的雕花门,就踉跄地跑上前去,将门推开,进去将门反锁了。
房间里有灯开着,萦着酒气,陈设精致典雅、古色古香,像是旧时光留下?的影子。
但此刻的虞筝,眼里看不到?这些,她的嗅觉视觉像是都失灵了,她的头脑已经完全?昏乱,神智完全?被身体的灼热所掌控着,她眼前发花,看不清房中情形,她甚至看不到?房间里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个人,一个她所认识的男人。
虞筝只是觉得?燥热,身体燥热,心也燥热,像是火焰正在燃烧,若不设法灭火,她会被烧成灰烬。
热烈的燥火灼燃下?,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仿佛穿在身上的衣裙都是紧密的束缚,闷热得?让虞筝喘不过气来?。
虞筝迷乱之下?,只是遵循本?能地?想寻求清凉,她将高跟鞋脱了,脚踩在地?毯上,反手伸向了舞会裙背后的拉链,想将这件让她闷热难忍的衣裙脱下?来?,让她身体可以?接触更多清凉的空气,让她可以?得?到?片刻喘|息。
但昏乱的神智下?,虞筝动作也乱,不慎将拉链拉卡住了,拉链只拉了一半,暗红色的长裙半脱半穿地?挂在她的身上,像绽放着的花瓣。
虞筝挣不开衣裳,心中越发焦急躁乱,没头没脑地?跌跌撞撞往里走,正扑进了一间浴室。
她也想不清楚自己?是到?了什?么地?方,这会儿?又是在做什?么,脑中唯有一念即驱散身心的燥热,在睁大眸子看见里面有只花洒时,拿起来?就?打开,用喷洒出的凉水,尽情地?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霍晋安其实有去往舞会,但只在外遥遥看了一眼,看见侄子正将虞筝拥在怀中跳舞,就?离开了。
他避开了热闹的人群,避开那浮华喧嚷的世界,来?到?了清冷无人的校史馆内,这校史馆曾经是霍家的别墅,虽然有改建过,但上层曾经家主居住使用的书房卧室等,仍然保留着,作为对祖辈的纪念。
霍晋安就?一个人待在这里,一个人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
他知道自己?有事要做,即在校庆舞会结束、回到?霍家后,他要立刻对虞筝下?逐客令,将她赶出他的视线范围,将她永远赶离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