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非常警觉,已经被小的那个坑过一次了,他又不是全成就收集癖党,才没兴趣被大的也坑一遍。他默默后仰拉开距离靠在了椅背上,很谨慎地说:“委托的内容现在能透露吗?报酬又有多少?”
夏油杰没有遮掩,直白道:“很简单,我的要求是,如果有人拿钱要雇佣你去刺杀星浆体,拒绝这份委托。”
伏黑甚尔突然来了兴趣,天元的存在在咒术界几乎是常识,或许也就是野生的咒术师才毫不知情,像他这样的、曾经算是禅院家一员的家伙,当然也知道天元和星浆体的事情。
不过……这家伙为什么这样笃定天元会在近期与星浆体进行同化?但夏油杰一直都有些奇妙的途径知晓各种各样的消息,甚至连他手里有天逆鉾都清楚,莫非真有个刺杀星浆体的委托在等着他?
“你准备开价多少?先说好,如果对方出价更多的话,我可就不会考虑你这边了。”伏黑甚尔是故意这样说的,他知道那个什么玩意教非常有钱,既然夏油杰会讲出这种话,那一定能拿出让他心动的报酬,这样讲说不定还能赚到更多钱……
夏油杰淡淡道:“无论要求你刺杀星浆体的家伙开了多高的价,我这边都会给你双倍,如何?”
他偶尔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善良了。
既然能靠堆数值直接干掉幕后boss,那明面上的伏黑甚尔应该也没问题,夏油杰对伏黑甚尔没多好的印象,并且也确信这家伙是个死渣男,就算动手也是为民除害,但又不得不提懂事乖巧的伏黑姐弟替伏黑甚尔拉了多高的生存值。
在那个世界,伏黑姐弟也是常年不见家长的野生状态,可两个小孩没有直接饿死当然也不只是靠善良邻居的救济——毕竟那时候邻居家自己也有险些揭不开锅的风险。
失踪的爹虽然养小孩养得有限,但偶尔也会突然一拍脑袋想起来自己家里还有小孩,所以意思意思汇一笔生活费回去,伏黑姐弟才能有钱缴纳学杂费之类的费用。
这个世界或许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反正已经可以确定伏黑甚尔有孩子了……要是这家伙死了的话,那两个孩子要怎么办呢?所以还是让伏黑甚尔活下来吧。
“嚯,两倍啊……”伏黑甚尔顿时坐直了身子,对面演绎的水准实在很高,只看表面根本没法判断出这个价格究竟是最开始考虑的,还是在他的推拉之后才提高了价位。
星浆体是这么重要的存在,总监部只要不是不想活了,为了天元的身体状况,必然会用最严密的保护对待那家伙。
所以,要刺杀星浆体的难度肉眼可见的高。要是真有人要对星浆体痛下杀手,向外雇佣杀手的报价至少也会是千万往上……在这种基础上的双倍,同样也不是个小数目了,就算砸进赌场里也得砸好一会儿呢。
只可惜,如果要对比的话……这个世界上大概不会出现第二个年纪轻轻就悬赏上亿的六眼了。
那时候伏黑甚尔还叫禅院甚尔,如果动手把那时尚且弱小的六眼干掉的话……呵呵,虽然五条和禅院是死敌,但面子上说起来还是不太好看。禅院家多半会把动手的家伙推出去处死,每个人心里都知道,能和六眼一换一绝对是血赚。
唉,好缺钱啊。
要不是没机会,他真想把六眼杀了拿去换钱。伏黑甚尔想,他现在简直想把所有能换钱的人都杀了。
但那张悬赏榜上的人悬赏来悬赏去,要是真那么做了,说不定换钱的时候还找不到人兑现。
唉,真的好缺钱啊,鼻嘎大点的臭小鬼,怎么会吃那么多?害得他最近都不敢去给自己的兴趣爱好投点钱了……就算、就算赢不了,那万一赢了呢?
伏黑·育儿苦手·穷困潦倒·甚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与其慢悠悠地等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其他委托,还是先活在当下吧。
他沉默的时间太长,夏油杰早有被他坐地起价的经验,已经在暗自磨牙艰难地绷住表情——要是再来一次一亿跳十亿的经历,就算是伏黑姐弟的面子也不管用了。
“定金。”伏黑甚尔伸手,颇有些不耐烦地说,“怎么?没雇过杀手啊?我们这行是得先给定金才接单的!”
居然答应得这么干脆……颇觉意外的夏油杰把早就准备好的支票递给他,伏黑甚尔扫了一眼,上头是个相当可观的数字,如果他不去哪个赌场里上头all的话,大概能愉快地生活好一段时间。
好吧,好吧,虽然这个眯眯眼骗子有很多花招,但至少聊通了之后给钱很干脆。伏黑甚尔收好,确认对方没有要补充的内容之后摆摆手,站起身来离开了。
夏油杰看着任务列表里伏黑甚尔的名字也如先前在拍卖会现场被两个dk打包塞进高专监狱的“q”集团那样暗掉,总算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虽然不懂为什么盘星教的名字还亮着……但他好歹也算给那两个臭小鬼解决了很多麻烦,就剩下那么些零散的诅咒师,简直就和easy模式的游戏似的,这都搞不定的话——
菜,就多练。
……
深夜,伏黑甚尔的落脚地。
他今天用收到的钱先还了孔时雨最近为他饲养小孩垫的账,又多打了一些让倒霉的中介先生给他那小孩们现居的小旧房子添置点新家具,再顺手买点吃的喝的穿的用的。
也不管对方究竟有多无语,反正伏黑甚尔觉得自己也算难得尽了一点父亲的义务,非常心安理得地睡了。
当这处落脚地的门被敲响时,他思考了一下究竟有谁现在会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