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夭气笑了,看了眼门口两人,上前一步,换了一副好看的表情,“表哥,门口站着两人,奴什么都做不好。”
“我把门关起来。”唐武心觉计划得逞,正想去关门,忽然一只小手拉住他的衣袖,“表哥,让这人站在门口,就算关起来,他们也能听到。”
他被这柔软的声线撩得心中痒痒,便转身直接让两侍卫离开,将门合上时,忽然后脑勺一疼,“砰”一声,陶瓶碎裂一地。
他摸了摸头上流下的血,慢慢转身看着面无表情的云夭,有些呆滞。
云夭心跳如雷,见他朝自己走了两步后,便瞬间倒地,在昏死的时刻双手抓住她的脚踝,而她失去平衡,同样一屁股坐在地上,瞪着已经闭上了眼的唐武。
她用力地喘着气,试图将自己的脚从唐武手中抽出,却未想到他竟如此大力,就是死抓不放。她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掰开他的手指,流了一额头细汗却依旧没能做到。
恢复片刻力气后,她从发间抽出银簪,朝着他的手狠狠扎了几个洞。原本紧闭双眼的唐武,忽然间“啊!”一声杀猪般大叫,放开双手,睁开他的双眼死瞪着云夭的脸。
云夭被吓到无法动弹,只一瞬间便又反应过来,立刻向外奔去。
她刚打开门,却看到从一旁冲过来的舅母,似乎在旁边的房间躲了许久,又似乎是听到了刚才唐武的尖叫,身后带着一群仆妇怒气冲冲过来。
几个仆妇力大无穷,直接将她捉住无法动弹。
舅母先行跑到房间门口一看,便见到再一次晕过去的唐武,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
她扑上去试图摇晃唐武,立刻让两个人去喊大夫,同时朝着被抓住的云夭怒骂起来,“你这小贱蹄子,罪奴!都是你,竟敢伤我儿!把她给我关起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就等着去做官妓!”
云夭死死咬住嘴唇,看着她又吩咐了几人,去将面露惊慌,着急赶来的徐阿母关押到隔壁。她被用力往房间中一推后,那两扇门便被死死合住,从外面下了门闩。
……
翌日清晨,军备皆整顿完毕,萧临带着当初来的大部队又原路返回大兴城,想起还有一个用玉佩威胁自己的女奴,便让青竹亲自去将人接来。
没等多久,青竹便从白道驿返回,却没见到云夭的跟随。
他落座于青骢马之上,握着缰绳,又望了一眼青竹身后。
“殿下,白道驿的人说,云姑娘改了主意,不愿去大兴城了,还是更喜这边疆宽阔景色。说是感谢殿下抬爱,并祝殿下行路顺利。”
他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连自己都未察觉。
“上路。”
第15章喜欢他?
随着朝阳升起,光线逐渐透入云夭的屋内。
此时舅母昨夜便已带着唐武离开,寻了大夫救治。而算算时辰,萧临这时应也早已出发。
没有见到前来接自己的人,或许是被舅母打发了。可她却不信萧临便如此轻易放弃那块玉佩,前世他可是为了那块玉佩让整个皇宫血流成河。
她先到房门前用力推了推,可门却被死死关紧。而后又走到窗口,发现窗也被钉死。
可她却面色不改,将一旁的书案推了过来,又把重新收拾好的包袱背上,一脚踩上那张书案。
这房间除了一道门,一扇窗,在那扇窗的上方还有一处木栏围住的通风口。她踩高,伸出手,轻易地便将木栏取下,双手一撑,便翻了出去。
前世她便是因伤了唐武被舅母关在这间房间,导致突厥屠城时没能逃脱。这一次她长了教训,提前将木栏取下,而后随意松垮地放在上方,如今果真用到。
翻出屋子后,她轻松跳落在外面的沙地上,走至旁边的房间,将外面的门闩拉开,推开木门。
坐在榻上的徐阿母满脸愁容,听到声音后立刻抬头,没想到竟是云夭。
“姑……”
“嘘!”云夭竖起手指,示意徐阿母噤声,走近后压着嗓子道:“阿母,五皇子定然出发了,我们趁现在他们还在睡觉,快走!”
“好。”徐阿母立刻点头,见云夭已经拿上了提前收拾好的行李,便将其拿来自己背上。
两人走到白道驿门口时,云夭拉住徐阿母,“阿母,你先在这儿等等。”
……
因太子之死,此次行路不得耽误丝毫。萧临骑马于前方带队,竹青跟在身后,走了两步后便又停下。
“竹青。”
“在。”
萧临没有看他,只是看向前方,吩咐道:“去趟白道驿,把那女奴带上,不必管白道驿的人说甚。”
竹青一怔,一时间竟忘了说话。
萧临没听到回复,转头阴鸷瞥他一眼,“那该死的女奴手中还拿着我的玉佩。”
况且明明是这个女奴不惜一切,求着他将她带走,怎么可能关键时刻反悔。
“是!殿下!”
竹青了然,正要转身时,一清脆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殿下——”
萧临勒着马的缰绳一紧,看向竹青身后,只见云夭与徐阿母一人一马,云夭在前方纵马奔来,她那双氤氲着晨光的双眸尤其明显。
他没有下令阻止,便看着云夭脸颊带着笑,桃花腮显得白里透红的皮肤更加水嫩,一直到了近前,才拉住缰绳。
萧临嘴角不可察觉的勾了勾,“自己逃出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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