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冲上制止,姜离冷笑?说不?关她?的事,又一鞭子要抽下去,她?一把拽住,这才免得这女子被当场抽死。
然后连翘将?这女子扶起来,才得知这女子叫姜瑶。
再追问原委,才明白今日这遭闹剧只是因为姜离丢了一根簪子,恰好姜瑶白日去过?,便?被怀疑上了。
姜瑶没偷,于?是打死也不?肯承认,冰天雪地的就这么咬紧牙关,挺直了背。
姜离便?真的下了死手。
连翘听罢愤慨不?已,直接带走了姜瑶,然后将?此?事告到了戒律堂。
后来姜离被罚,挨了三道雷劫,再然后,姜瑶也被送走了。
连翘当时以为自己是救了姜瑶一命,又替她?打抱不?平,做得很对,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太过?鲁莽了,恐怕也正是因此?姜瑶被彻底记恨上了,被送来这里当了神侍。
连翘于?是不?仅不?敢邀功,反而为当年的事道歉。
姜瑶倒也承认了自己的确是被姜家记恨了,所以才被送到了神宫。
但她?并不?觉得悲惨,反而说被送到神宫是她?此?生最大的幸运。
“神君性子温和,待我十分?得好,他不?光教我修练,还?妥善安置了我的家人,他对我恩重如山,我此?生都难以回报。”
连翘却?又不?明白了:“若果真如此?,他又为何?当场泼药烫伤了你的手?”
姜瑶神色一僵,缓缓叹气:“神君本就天生弱症,如今已至羽化之时,身子极虚。那药是大祭司专程为他调的,若是日日喝药,他兴许还?能多捱几年,若是不?喝,恐怕也就这年末的事了。不?过?这药不?仅苦口,且需人血做引,我自然是愿意割血的,但神君不?肯再让任何?人受伤,是以,我每次送药前去他都要发一顿脾气,其实?他只是不?想再让我继续了而已。”
连翘这才看见她?袖底双手的手腕上瘢痕交错,新旧交织,甚至有一道还?在?渗血。
她?不?由?得一惊:“这么多伤疤定然很疼吧,他都说不?要了,你又何?必如此?……”
姜瑶苦笑?:“一点皮肉伤算什么,他若是能好,我剜心也甘愿。”
连翘心下默然,原来这还?是一对互相为对方着?想的苦命鸳鸯。
先前吴永和宛娘也是,恨不?得用自己一年换对方一日的性命。
情这个东西?果然可怕,能让人痴,让人狂。连翘没有经验,也不?知道究竟是该支持姜瑶每天割血让神君多活一些时日好,还?是让她?放手,遵从神君多意愿坦然离开。
讪讪了半天,她?从百宝袋里掏了又掏,递给姜瑶几瓶上好的治伤灵药。
“不?管怎么说,这药你拿着?,先把手上的伤给治了。”
姜瑶扑哧一笑?,感慨道:“这些年物是人非,听闻姜离也死了,只有大小姐还?是像当年一样单纯善良。”
连翘挠了挠头,被她?夸得怪不?好意思的,只说这药她?还?多得是,不?管她?之后怎么选,有需要都可以找她?要。
姜瑶温声道了句好,然后就被神君叫走。
此?时,连翘又看见旁边还?有几位神侍,且她?们似乎聊得似乎挺开心的,于?是也凑过?去,准备打探打探神宫消息。
走近了一点,她?忽然听到了陆无咎的名字,再一听,她?才听明白这些人是在?夸陆无咎俊美,争论他和神君究竟谁皮相更胜一筹。
顺着?她?们视线一眼,连翘才发现陆无咎正站在?远处的长廊里同大祭司说话。
他身量高且挺拔,微微俯身倾听,侧脸如玉,英气逼人。
薄唇略略一动,更是惹得这群神侍们窃窃私语,夸他声音也好听,如玉石敲击。
更有大胆的,含笑?调侃起陆无咎和神君来,说不?管皮相如何?,这位殿下四肢健全,且鼻梁高挺,一看便?很有实?力。
然后她?们又咬着?耳朵愤愤说起姜瑶来,说她?善妒,打压她?们不?许她?们靠近主殿,偏偏神君又吃她?一套,这么多年了凡是近身的事都只叫她?一个人,旁人根本没有近身的机会。
说着?说着?她?们发现了连翘,于?是赶紧散开,连翘也假装没听见,心里却?想这姜瑶说得果然不?错,神君确实?看重她?,即便?有隔阂,还?是离不?了她?。
至于?她?们说的陆无咎,连翘哼了哼,又心生奇怪,鼻梁高和实?力有什么干系,难不?成鼻梁越高便?资质便?越好,所以实?力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