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琮月终于系好了,抬起头来,才现薛成琰这个不知所措的姿势,没忍住愣了下。
而后反应过来,才笑了一声。
堂堂一个将军,竟然因为这么点事就如此手足无措,从前可真是一点女子没有接触过。
薛成琰见她笑,稍微有些懊恼自己表现得如此不妥贴,可是他再仔细观察了一下姜琮月的表情,似乎不像是嘲笑他,这才放心下来。
他立刻将思绪抽回来,垂下眼去看着腰上新挂的香囊,没话找话地说:
“哦哦,原来如此,舅舅真是高才,大智慧,竟然能做出这样方便的东西。”
过了没一会儿,那个炭包果然起热来,薛成琰用手摸了摸,温度很高,不输平常用的手炉。
他惊讶了一下:“果然是舅舅做的东西,这个若用在行军打仗上只怕能有很好的效果,也能省下不少银子。”
姜琮月也没想过这个小炭包还能挥上更大的作用,一时愣了一下,随后又高兴起来,兴致勃勃地道:“那敢情好啊,回头我便将配方写下来,若是能用上的话再好不过了。”
这么一说她就想起来还从舅舅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都是舅舅写在自己的书上的,她偷偷看了来,连王氏也不太清楚。
“上次请人来做客,那个回形走廊便是向舅舅学的,舅舅在书上记录说,有这样的通道,排队可以让人流更加通畅,不至于拥挤。”
姜琮月兴致勃勃地提起来,这一下子打了岔,薛成琰不再想上次那个拥抱的事,转而想起了那次宴会。
“的确非常实用,也不知道舅舅从哪里得来的这么多奇妙的法子。”薛成琰喃喃自语道,以他的见识来看舅舅身后起码有一个隐世不出的神秘世家,或许是学什么神秘学说的。
他和姜琮月越说越兴奋,最后抬头对她说:“琮月,这可真是让我傍上高门大户了!”
“是吗?”姜琮月也只是看着他笑,没有继续说。
薛成琰总是这样,抬高她,让她在薛家、在他身边,能够过得更舒适更安心。
姜琮月当然不会拆穿他。
“舅舅那里留下的东西有很多,只不过我从前还没有掘出更多有用的东西,等到我来日回南安去将书清理出来,兴许还能现更多。”姜琮月说。
她从前看书的时间都很紧张,能够将那些典籍读个大概就已经不错了,何况是舅舅留下来的那些生活诀窍,她觉得就是那个书房里还有很多可掘的东西。
心里也暗暗下了决心,她在浣玉新之外也要多培养出自己的人手,能够派遣回到南安去。
不然也不能老是用薛家的人。
不得不说,薛成琰早就把她的心思看明白了。
薛成琰想起自己已经派人回去,不由得有些心虚,他咳嗽了一声掩饰了一下,还是决定等事情有了着落之后才告诉她,免得她心里有压力。
“对,不止回南安,咱们现在双管齐下,张斗那边有了消息,长孙太傅也在帮着找舅舅,也许很快就能有些消息也说不定。”
姜琮月也道:“希望如此,借你吉言。”
“对了,庄子里怎么样?之前秦伯说给你做了新鞋,还不知道你能不能穿上。趁着过年他们也把晾的腊鱼送来了,你也尝过了吗?”
姜琮月语气关切,薛成琰却愣了,他只是随口编的,他昨天根本就去找书去了,没有回庄子。
“我昨日回庄子里有些其他的事,并没有见到秦伯。”薛成琰故作淡定地说,“秦伯还给我做了鞋子?我倒是不知道这事,等下回我俩一起回去好了。”
姜琮月有些奇怪,既然不是回庄子里看望那些老人,那是回去做什么?
不过想起上次在庄子里见到薛成琰是被追杀的情景,她也就不问了,兴许是有其他更重要的事。
薛成琰也总该有秘密的,也不是样样事情都方便对她说。
她当然是相信薛成琰的。
只是温声道:“好。”
薛成琰这才僵僵地放下手来。
本来一开始为她的不追问松了一口气,可是后面的这段路上,姜琮月便都没有找到话和他说。薛成琰沉默了一会儿,心里倒有些莫名的不自在起来。
他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
这么说是不是不太好?也不具体告诉姜琮月是去做什么事,好像拿她当外人似的。
薛成琰有些懊恼,过了片刻又急忙再次解释:“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我有件东西想买,所以从庄子那边路过,才没有见到秦伯他们。”
姜琮月愣了下,还有些摸不着头脑薛成琰突如其来开口说的是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在跟她解释他去庄子上干什么?
姜琮月有些哭笑不得,难道他刚刚沉默的这会儿还是在反思,刚刚那囫囵解释的不对吗?
“好。”姜琮月只是温声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