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呢,小爸没生你的气。”
谢秉川又把鼻涕蹭他身上了,余温言嫌弃地把饼举高,“拿面巾纸擦,别把饼弄脏了。”
“你不要生我的气,我没有故意把鼻涕蹭你身上。”
“我没有生你的气,你把爸爸送给小爸的花剪了,你得去道歉。”余温言推了推小粘饼。
“是爸爸说要剪枝,我想帮忙。”小粘饼支支吾吾。
那也不能剪得只剩一点冒头枝。
拖拖拉拉地解释半天,小粘饼终于肯去道歉了。
山神还在笑,说小粘饼太像温乔,第一次见面就当着他的面砍倒雪山一棵杉树。
余温言站在很边的地方,看着一家四口打打闹闹,分着把粘饼都吃完,突然蹲下抓住头发,手串在手上磕碰出响声。
他疑惑许久的问题,在梦里记忆回来的时候,全都找到了答案。
为什么他总是不受控对谢秉川产生感情。
因为他的所有情感都是谢秉川给他的。
重来无数次,忘记无数次,他也会在第一眼见到谢秉川时,心生慕意。
余温言醒来时候浑身酸痛,头重脚轻,仿佛做了一场大梦,却记不起梦的内容了。
睁眼的时候谢秉川正在他身边睡得正熟。
简单收拾过后,谢秉川问他想不想再出去玩玩。
“过几天再玩也好呢,让我歇歇。”余温言垂了垂腰。
“…要没时间了。”谢秉川低声说。
“什么?”余温言没听清。
“没什么,”谢秉川说,“再不去过段时间学生放假,我就很难找到没人的地方开门了。”
有道,余温言点了点头。
来到院门前,余温言在旅游计划上面挑选一处想去的地方,告诉谢秉川。
谢秉川在打开院门一刹那,耳边的祈祷声骤然吵闹起来。
耳膜刺痛,谢秉川揉着耳朵,没发现院门已经被他推开了,和雪陵山联通,雪花落在他的指尖,不知道谁更冷些。
一个浑身冻僵,头发眉毛眼睫都被白雪染白的omega突然冲进来,抓住余温言的手,声音抖成了筛子:“救救我,求你们了救救我,我不想被他们抓去拍F片,我还不想死,我不要死……”
余温言看着他这张脸,总觉得熟悉。
omega大多长相精致,一样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总有共通性。
没等余温言说话,谢秉川的手已经掐上了omega的脖颈。
第42章42。“他是你的软肋”
omega被拎着压到墙上,他抓挠谢秉川逐渐收紧的手,不受控制张大嘴巴,喉咙断断续续发出几个音节,脸一片死红,悬空的脚像受惊的鹅一样扑腾,四处乱蹬。
“你听听他要说什么先。”余温言拍了拍谢秉川骨节分明、青筋泛起的手背。
谢秉川充耳不闻,一星半点的余光都不分给他,只能看见映照在他眼底,挣扎渐渐弱了的omega。
余温言呆滞了一瞬间,打了个寒颤,咽了口唾沫,望着院子外逼近的那个身形魁梧的alpha,抓着谢秉川的衣袖说:“外面的人要进来了。”
谢秉川余光朝院门撇去,院门外的风雪绕成白墙壁,掩埋了这栋复式楼,谢秉川伸脚将院门踹上,一个脱力,omega从手中逃脱,瑟瑟发抖躲到余温言身后,抓着余温言的衣服失神呢喃:“我的alpha让我去拍片……”
“把他给我。”谢秉川朝余温言伸手。
余温言很快撤了一步,壮胆出声:“他需要我们的帮助。”
他有些怵这样的谢秉川,太没有人情味了,总能让他想起一些很碎很碎的、并不愉快的记忆。
取分化报告时,抬眼望去看见一圈又一圈的厌恶神情。
手术台灯照下,主刀医生帮他抹走他嘴角咬出的血滴。
翻墙进他家里,男女老少声泪俱下控诉他。
雪山透明屋子里,女人绘声绘色讲述他的恶行。
还很小时在山上待着,总被无缘无故踹一脚。
还有很多很多,迷迷糊糊间,那个他看不清脸的alpha,总是留下一个冷漠的侧脸。
谢秉川手在半空中滞了滞,勾了勾指尖,将手收了回来,说:“把他留在这里,他会带着挖走你腺体的人找到这里。”
“我不会我不会我不会!”藏匿在余温言身后的omega似乎濒临崩溃,抓着余温言的裤腿,揉皱成一团,眼泪混着鼻涕流进大张的嘴巴里,说一句话都要大喘上一口气,“我不想去拍片,拍完片没用了我就得死,我不想死…”
余温言睨了谢秉川一眼,后者眉头还蹙起,一错不错看着omega。
omega似乎有些发愣,轻轻开口念了两个音节:“…山…神?”
余温言挡在omega跟前,挡住谢秉川锐利得要穿透骨髓的视线,安抚道:“这里很安全,你可以慢慢说——”
猝不及防被omega推开,余温言满眼迟滞,趔趄好几步才稳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