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皓上了教官营的汽车,徐白这才慢慢往回走。
萧令烜站在正院门口,等着她。
无月的夜,走廊的灯火落在他身后,映出他修长的影子。
徐白两步上前。
“放心了吗?”他问。
她点头:“他被教得很好,身上戾气散得一干二净。哪怕不能成才,心气也稳了。”
萧令烜长臂一伸,将她拢在怀里:“放心就好。”
又说,“教头一直夸他,他天赋很好,又肯吃苦,在小孩子里出类拔萃。”
又说,“福州教官营的人,虽然出身不好,却不是驯野狗的残酷练法。我要的不是杀手,而是军官。”
杀手需要摒弃人性、同类厮杀;军官却又不同,将来要领兵打仗。
非常严格,不合规就淘汰,却不会把他们的人性都磨掉。
说是教官营,更像是另一种武备学堂。
“我懂了。”徐白说。
“你回去也可以告诉你母亲,叫她也宽心。”萧令烜道。
两人在楼下,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说的,全是琐事,可谁也不想松开手。
直到夜深,十点了,萧令烜才放她回房睡觉。
翌日早起,便开始挂红灯笼、贴对联。
萧令烜要亲自做这件事,叫上萧珠帮忙。
萧珠欢快极了。
徐白也出力。
她挂大门口的灯笼时,萧令烜扶住她的腰,仰头看她。
徐白垂眸,对着他笑。
万丈阳光,也不如这一笑温暖。
萧令烜扶稳了她:“下午还出去逛逛吗?”
徐白:“好。”
萧珠:“咱们做什么去?”
萧令烜瞥一眼她:“你不要跟着。”
“我不,我要去。”萧珠不依。
下午只是在街上闲逛。
遇到了一群人,可能是同学,放假了出去玩。
年纪都不大,女孩子们全部穿蓝布学生裙;男孩子也是蓝布长裤对襟褂,一个个朝气蓬勃。
他们用自行车载同学,呼啦啦从徐白等人面前过去。
萧珠看得入神,一直扭头追着瞧,直到这群人消失在视野尽头。
“……念书好像挺好玩的。”她对徐白说。
徐白:“的确。辛苦归辛苦,我们学校是有些趣事的。”
“说不定我明年下半年会去学校。”萧珠道。